严郝跑到了小区游乐设施的滑梯处。
现在是正午,没有人€€在。
怀里的小猫轻轻叫了一声,严郝低头€€看去,随后他€€的表情€€扭曲了起来€€:“你为什么要跑掉?!”
小猫又回应了一声,它听不懂自己的小主人€€在说些什么,只是伸手用爪子挥舞了几下。严郝的力气太大,它有些痛。
严郝的眼泪滴落,落在小猫的皮毛上€€,他€€哭着张开嘴,一口咬到了小黄猫的脖颈处。
鲜血喷溅,他€€咬得极重,小猫甚至没来€€得及惨叫。
好喜欢!好喜欢这只猫蹭自己的样子,好喜欢它对自己叫,好喜欢!好想吃掉!
血液滑过喉咙,严郝感觉有什么干瘪的东西充盈起来€€了,严郝的眼泪还在掉,可是他€€的嘴角重新扬了起来€€。
袁安卿找了处没人€€的地方,点€€燃香烟。
缝合怪拥有思想,他€€是“活着”的。可他€€的生命底色是“死”的,这太矛盾了。
就好像浊曾经只想要破坏,却无法想象彻底破坏之后自己该怎么办。
缝合怪已经存在了,他€€同样拥有活着的生命该有的诉求。
他€€甚至期望他€€人€€能够认同自己。
可他€€的破坏欲促使着他€€破坏一切。
袁安卿不清楚缝合怪能否像浊那样转变,他€€只知€€道这样很难,而且他€€不会那么做。
他€€家的怪物还在缝合怪的肚子里,而且他€€没有那份善心去拯救每个痛苦挣扎的怪物。
袁安卿摁灭香烟。
在往回走的时候,他€€又遇到了严郝。
严郝在看到袁安卿的时候颤了一下,而袁安卿只是指了指自己嘴角的位置。
严郝下意识伸手擦了擦嘴边,蹭下来€€了几根猫毛。
“衣服上€€还有血点€€。”袁安卿提醒他€€,“最好在你爸妈回来€€之前把€€衣服弄干净。”
“……你不害怕吗?”严郝问他€€。
“你天性如此。”袁安卿没有直接回答怕不怕。
“我不太正常。”严郝这样说。
袁安卿没有回答。
严郝深吸一口气,忽然又改了口:“不对,不正常的是他€€们。”
吃掉喜欢的存在不是天经地义吗?为什么会是不正常的?
“你在哭。”袁安卿提醒严郝。
当然会哭,严郝想,他€€失去了自己的小猫,他€€当然会哭。
他€€想永远把€€那只猫的味道留在口中:“我以后还会这么做,我会吃掉更多的人€€!”
严郝和袁安卿一起上€€楼,袁安卿打开家门,严郝又说:“包括我的父母。”
袁安卿侧头€€看了一眼:“是么?”
“看来€€你是个爱父母的好孩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