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女孩子的表情都微妙起来, 然后霍莉身边的那个叫何嫣嫣女孩子率先开口道:“伊德来找过我, 说的也是……这种事情。”
有了开头的,剩下的也就都说了出来,除了许灵灵已经死了所以不知道,剩下的女孩子全都被伊德找过,而伊德找她们的时候,并没有说关于继承人之间的事情。
刚刚被商榷狠绝震慑的阴霾似乎已经过去,就连吕越也已经喝下了治疗药剂爬起来坐回椅子不出声了,当信息铺开一些的时候,所有人对于阵营的认知终于都产生了怀疑。
开了一个头,剩下的就像是开了线的毛衣再也收不住线,当所有人把阵营和第一次角色扮演遇见的继承人都说了出来后,猛然发觉除去阵营区分之外这些角色扮演没有任何规律,就像一场杂乱无章的大乱炖,而且除去伊德面对男性玩家会说两句关于继承人的话,所有人找玩家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性。
等到餐厅重新安静下来,大部分玩家们脸上的表情只能用六个字来形容:地铁,老人,手机。
谭谨言只有一个赫尔曼来找过他,他原以为已经足够惊骇世俗的了,却没想到其他人更精彩,他来到的到底是怎样一场€€操€€蛋的游戏?原以为继承人之间的暗潮汹涌就足够乱了,却没想到加上玩家后的人物关系就像一把绿豆掉进了灰堆,捡不出来就算了,还个个儿都绿的发慌。
在所有人的讨论中,只有一个人始终没有说出他的阵营和与继承人之间角色扮演的关系,这个人就是张章远,但即使他不说,所有人也都能猜出他的阵营是谁,因为只剩下一个阵营还有空缺,那就是乔安娜。
白屿清看着他,眸中闪过不明的光,安静下来的玩家也跟着他看过去,除了商榷垂眸致力于把玩着白屿清的指尖,张章远一下子就成了所有人视角的中心。
张章远苦笑一声,然后道:“你们别这么看我,说出来你们可能都不信,没有人来找过我。”
“怎么可能?”立马就有人提出了质疑,“乔安娜阵营的许灵灵,谭谨言都被赫尔曼找过,怎么会没找过你?”
张章远摇了摇头,“我就知道你们不会信的。”
吴岩道:“冯宇,从刚才你的表情就有点不寓言。太对劲儿,除了伊德,真的没人去找你吗?凯瑟琳找了除乔安娜阵营外的所有男人,没有理由独独放过你。”
冯宇脸色一片惨败,他嗫嚅着嘴唇,道:“我……我和她睡了……”
这句话说出来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冯宇抱着头埋进了桌子,从看到许灵灵的死以后,他就开始害怕起来,许灵灵和赫尔曼睡了,所以她死了,那他呢,他和凯瑟琳睡了会不会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这个年头,很难见到这么……”魏子昂用很难不敬佩的语气说着话,想了想还是委婉了一下,“勇敢的人了。”
谢扬轻咳了两声,魏子昂耸了耸肩闭上了嘴巴,不知道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和好的。
白屿清梳理着信息,第一个死者是许灵灵,在她的尸体上似乎明确了她的死亡原因,在没有比对信息的时候他认为是用相同的存在信息来确认第二个有可能死的人,那就是赫尔曼和乔安娜,乔安娜的好友被赫尔曼找上门,但是张章远却并没有被赫尔曼找,那死亡条件就仅仅只有可能是玩家与继承人发生了关系,还是那个问题,即便冯宇与继承人发生了关系,那如果其他再没有玩家这样做,死亡条一言寓件又靠什么触发呢?
冯宇是赫尔曼阵营的人,也和赫尔曼有关系,难道主要因素是赫尔曼?
赫尔曼仅仅找过谭谨言和许灵灵,他是个恋€€童€€癖,那为什么会独独放过张章远呢?
除了已经死亡的许灵灵未知,乔安娜并没有找过任何人,如果用大人与小孩没有共同语言这一项也说得过去,可是她为什么也没有找过谭谨言和张章远呢?
凯瑟琳找了除谭谨言和张章远外的所有男人。
伊德找的人男女都有,对男人会提继承人的事情,对女人不会,是因为他的对手凯瑟琳是个女人,而他认为女人只不过是男人的玩物,根本就不配与他一起争继承人,只有男人才能有抢夺权利的野心吗?他厌恶凯瑟琳,大概也知道凯瑟琳行为放荡,那么他会由此对所有女人产生厌恶感吗?他明明是喜欢巴伦又与赫尔曼有联系,那为什么会去找其他女人呢?尸体上的单词是荡€€妇,凶手会是他吗?
巴伦找的都是女人,准确的说,是看上去更加有韵味的霍莉和赵琳,而并没有找青春活力的沈柒与何嫣嫣,再联想他对凯瑟琳的感情,不难猜出,巴伦大概是有恋€€姐€€情节,或者说,是长姐为母的恋€€母€€情结。
根据所有已知信息来看,现在冯宇的死亡率要比谭谨言大得多,毕竟已知的死亡条件之一就是与继承人发生关系。
吴岩揉了揉额角,看了白屿清一眼,见他在思索也就没有出声打扰,原以为信息的整合能够给他们提供一些有用的线索,可是信息有了,线索却是根本无从梳理,也根本没有办法根据已知的混乱信息确定可能存在的死亡名单。
楼梯上突然传来沉闷的翻滚声,然后嘭的一下又停了下来,白屿清抬眸望去,发现不远处的楼梯边一个人仰躺在那里正在艰难地想要爬起来,而上面,也缓缓走下两条长腿。
“巴伦,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赫尔曼站在两节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狼狈的青年,眼中充满了不屑与鄙夷。
巴伦扶着台阶想爬起来,却被一只脚踩住了手,他痛苦的闷哼一声用另一只手握住了赫尔曼的脚腕,“赫尔曼,你别太过分。”
“过分?”赫尔曼唇角扬着恶意的笑容,恍若刚发现一般夸张道:“哎呀哎呀,原来是我不小心踩到你了,抱歉啊巴伦。”他这样说着,却又用脚碾了碾巴伦的手掌,“可是直呼哥哥的名字是你应该做的吗巴伦。”
巴伦压抑着痛苦的声音,只能更加用力的扒开他的脚,不是他没有力气掀翻赫尔曼,是因为家族不允许这种行为。
“赫尔曼。”凯瑟琳从楼梯上下来喊他的名字,然后美眸扫了一眼听见她声音便仰起头虔诚的看着她的巴伦,“虐待弟弟又是你应该做的吗?”
赫尔曼移开了脚,笑道:“大姐还真是心疼巴伦,我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而已,就引得你这样不快了?”
凯瑟琳伸手抚了抚他的脸,道:“我亲爱的三弟,你该庆幸看见这一幕的不是伊德那个粗暴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