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你没有亲眼见过。”晨归继续说,“你毕竟只有一百多岁,不是那个年代的魔。”

所以白愉是无法真正地感同身受的。

那个年代,像白愉这样的混血是不被允许活下去的。

那时候太混乱了,而魔妖两族所有的“尊严”“欲望”“权利”都被寄托在了魔主的身上。

丹赋圣干了许多惊天动地的事,他成了无数魔族和妖族眼中的“唯一”。

直到现在,那些想要搞事的家伙都必须扯着“魔主丹赋圣”这张虎皮。

因为他是统御魔妖两族的第一人。

魔主只有一人,没人做得了下一任。魔主旧部那群统领?他们谁又看得起谁?谁又甘心将对方捧上高位,对方比自己厉害在哪儿?凭什么呢?

这群人不一定对丹赋圣忠诚,但他们都不敢捅破窗户纸。

至于酉雉。

从他这愚蠢的暴露方式就能看出来,他确实是个钻牛角尖的妖。

酉雉是真情实感地把魔主捧上了高位,魔主对他来说就是神。

他不敢忤逆心中的神。

在被丹赋圣攻击后,他是错愕的,但他不敢恨丹赋圣。

因为神不会做错,错的只会是他自己。

这个蠢货会被人当成炮灰推出来也正常,而且他大概率也接触不到什么核心机密,线索在他这儿估计就断了。

晨归分析得格外冷静。

白愉有些意外。

晨归又问:“你是觉得我不应该了解这些?”

“啊?不!”白愉下意识反驳。

但他真觉得晨归不该知道这些,怎么说呢,丹赋圣身边的晨归一直都表现得挺……纯真的。

像个涉世未深的小孩。

他甚至下意识忘了被过度保护的“小白花”是无法修行的。

回想起来,丹赋圣跟晨归相处的时候也没多成熟。

如果说丹赋圣的修行是因环境而“变”的话,那晨归的修行就是“不变”。

丹赋圣在“变”的过程中容易生心魔,而晨归坚守本心,许多事情他懂,但他并不因环境改变而改变自身,所以他的心魔才格外奇怪,搞得丹赋圣这个心魔大户都没辙。

所以晨归到底在纠结什么啊?!

白愉同样好奇。

晨归也不明白自己真正的郁结在哪儿,明明丹赋圣都不介意晨归将他占为己有,丹赋圣的让步已经很大了。

想到这儿的时候,晨归忽然感觉自己心里抓住了什么,但是不真切。

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另一件事吸引了——酉雉抓住了丹赋圣的手。

晨归在心里询问白愉:“有小石头吗?”

“这儿哪来的石头?”白愉心中疑惑,不过他很快注意到晨归在认真地盯着酉雉。

联想到晨归用小树枝砸司琛和玉獒的光辉事迹,白愉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