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神经。

另一头小树捂着脸痛哭,祖廉打她一巴掌解了气,扭头就走:“不回门?有骨气,你几天不回来,我就天天来打你一耳光。贱妇!”

说完,他和音昆,便从走廊下摇晃着,大步离去。

“打了个败仗,在谢都统制处吃了瘪,来其他地方发泄了。”辛滨成亲了,挑眉道,“男人最懂男人。”

元观上前看小树的脸。小树一把推开他,哭喊:“我恨你!”转身往后院跑去。

元观的手僵在原地,叹了声气,卷起挡太阳的门帘,黯然道。

“让二位见笑了。”

时书回过神来,走到庭院中:“怎么会这样?怎么打人?”

“打仗时军营进出严格,小树出行多日,到底难以掩饰。”元观苦笑,“这姑爷,偏生最是善妒,别的不怀疑,总怀疑到那一条去。”

时书:“跟他和离了吧?”

元观沉默不语,身后,谢无炽起身,问起这个问题:“音昆怎么在永安府?”

元观回话:“回大人,狁州战败撤军,如今军中线西线和东线,只有东线和大人的控鹤军相对,边防压力最大,他主动请缨带兵增援,以防大人窥伺。”

谢无炽应了声:“他想做我的对手?”

后半句没说,时书先懂了。

他也配?

元观叹了声气,无可奈何:“家务事,实在让人见笑了。二位大人请,小人在酒楼设下了酒宴,为大人接风洗尘”

谢无炽抬手,道:“免了。”

元观后背更加弓着。

谢无炽:“你被音昆怀疑,在这城中与你联络不安全,城外有容身之处么?”

元观思索着:“有。”

“那就去城外,找地方住下。”

一转念,踏上了漫卷的青苔。茫然古朴的丛林,地理偏僻,山坡上一大片一大片的花树,迎风摇曳。

行人背着竹篓,篓里装着米面粮油,挨个挨个走在山坡间,走到散开的村落和住所去。

树梢上鸟鸣啾啾,时书深一脚浅一脚踩上杂草和黄泥,扭头看遮天蔽日的东平岭。这村落在山脚下,炊烟从茅草屋里升腾而起,背靠着东平岭的大山。

“哎!”时书不小心踩滑,险些摔倒。

“二公子小心,那有个隐形的土坑。”元观提醒。

时书:“你这么熟悉?”

元观慢走几步,道:“是。小人刚从北逃来时,便和家人住在这山脚下,开辟出了这个荒院。东平岭慷慨,既有山珍海味,也有草菇野菌,人靠着这座山,不必日日劳作就能活。”

看来,接下来要住在这山脚下了。时书眼睛忽然一亮,想到:秦村!

秦村靠着慷慨的海洋,成为世外桃源。东平岭则是富裕的山,滋养着百姓。

时书踩着干燥的草垛:“这里安全吗?”

“当然,东平岭是鬼神造化,人来无用。一到打仗百姓就往山里躲,所以山里早建起了坞堡营寨,有人拉旗当山大王。”

时书看谢无炽的脸,他步履不紧不慢,走在狭窄的山道上:“那名册上写的山匪,义军,部落,包括宙池王,你能联系到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