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炽这么骚,被他搞在一张床上去似乎是迟早的事,时书脑子里有些混乱了,走了才说:“是你发烧了,非要抱我。我只是帮你的忙。”

时书说完便匆匆下了楼去,打了盆水洗脸,脑子里全是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不得不说,昨晚上似乎有一些催情的部分,而且那种搂抱太热情了。

热情。

一举一动都在说:和我做会很爽,我想和你做爱。

好恐怖。全方位展示自己的魅力。

时书看着水里的涟漪,水乱,心里也乱七八糟,这种感觉好奇怪,也许是谢无炽身上有种和他做什么都不必负责的随意感,尤其是性方面,总觉得他太挑逗和纵容,搞得时书……

到底什么意思啊?

时书在这纠结时,驿卒端着一锅姜汤进来:“诸位,昨天下雨感染上风寒的,都来喝一碗啊。”

今天果然还在下雨,屋檐下垂着雨帘,石头上青苔被水浸泡后滋润出饱满的颜色,来福躺在台阶下的木板后睡觉。

昨晚感冒发烧的不止谢无炽一个,屋子里充满了打喷嚏的声音,听到驿卒加紧熬了生姜水,纷纷过来喝。时书要了一碗端到楼上。

进门时脚步犹豫了一瞬。

谢无炽站在窗台边,正在看雨,衣服早已穿得整整齐齐。听到声音转过来,接过时书手里的姜汤:“谢谢。”

两个人中间有一种无形的气氛,谢无炽说:“刚才,是我”

但他话还没说完,手里的空碗就被抢走,时书早往楼下跑了,听到这句话无所谓地补充说:“哦,没事。”

谢无炽掌心似乎还有余温,收回袖子里,才走出了门。

时书在楼下,就这么十几天,跟这群人好像都有了交道。尤其跟那个许二郎关系最好,许二郎比他年纪稍大一些,在武举中考了不错的名次,刚成亲,还没和老婆过上两天日子,就跟着师父出远门押解谢无炽。

许二郎提着裤子,在时书旁边搭着他肩膀,一起在看狗:“我以前也养了条大黄,养了十几年,死了。”

时书:“你什么时候养的?”

“五六岁养了,死了我哭了三天。哎呀不能说,一说就想哭。”

“……”

谢无炽站在楼上,眼睛里看着这二人,等回过神,身上有股他不能控制的情绪。这许二郎,无论是外貌,身材,还是能力,都比不上自己。

谢无炽走到楼下,时书笑着转过脸看见他,顿了一下:“今天可以休息一天,不用赶路,你累了那么久正好歇歇。”

“行。”

谢无炽待在楼下跟这群人没什么好说的,回了房间。

许二郎悄悄看他的背影,问时书:“你哥好难接近啊,同行这么久了,都没和你之外的人说过几句话。”

“他啊”

时书懒洋洋坐凳子上,心想你还是别问了,问多了伤心。

谢无炽就是很单纯地看不起人,在现代是豪门少爷,穿越来了也很快混成朝廷大员,哪怕被贬,他不愿意和别人说话,姿态高,仅此而已。

这就是他的高傲,有什么办法。

时书在楼下跟他们聊了会天,还是放心不下,准备上楼去看看。

进门时,屋子里安安静静,谢无炽平时并不喜欢躺床上,只要起床后绝不会沾床,不过此时座位上却没人。走近一看,谢无炽背对着他朝内躺在被子里。时书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喂,谢无炽,你还好吗?”

谢无炽没睡着,转过脸来,神色倒也平静,只是眉头轻微地蹙着,唇色发红。

时书蹲在床边问:“你哪里不舒服?”

谢无炽:“我有点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