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一打开门,眼前便是谢无炽的眉眼,一看时间两三点,问:“你要去哪儿?”

谢无炽:“我想去田里看看稻谷怎么样了。”

时书抬手挽起头发:“走吧,还要几天才能收成?眼看着快下雨了。”

下雨,这两个字像把刀似的悬在头顶,就跟高考前几个小时等待考试成绩一样。

时书走了没几步忽然想起来:“谢无炽,我有个东西忘了给你看,等我。”

时书一溜烟小跑回房内,片刻从篮子里取出个空碗:“我按照林养春的指导,给大家开消暑药的同时做了一碗绿豆冰沙,大发慈悲给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谢无炽停下脚步:“你还和他们有联系?”

“很奇怪?他经常给我写信。”

谢无炽:“不奇怪。”

时书:“你怎么说话咬牙切齿的?”

谢无炽转过身,被热风拂起了衣角:“去田里看看,收割时间来不来得及。”

门口停放着一辆马车,府衙内万籁俱寂,众人都休息了,谢无炽和时书走出门时,李福还撑着下巴在那打盹儿。

时书用荷叶包了绿豆冰沙,跟在背后笑嘻嘻问:“今天不卷了?还是忙碌了几天有了结果?来,吃一块,味道真的不错。”

谢无炽:“不吃。算有了结果,拿那些把柄威胁富户,把田都收割了。要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就抄了家,田土充公。”

时书:“爽,真爽!”

府衙门口拴着一匹马,夜里骑马会扰民,谢无炽牵了马绳准备走路,一低头,时书捧着绿豆冰沙的手凑到跟前:“吃一口,谢无炽,有必要这么高贵吗?”

谢无炽:“不。”

时书再往他跟前凑,被谢无炽握住了手腕:“放你嘴里,喂我。”

“……”

时书盯着他,飞速吃了好几大口把荷叶一扔:“那算了,丢了都不给你吃。”

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城门外走去。这几天太忙,两人其实很少说话和相处。时书也在府衙里天天接待中暑晕厥的病人,据说是“谢无炽太过严苛”“不让人休息”所致。

桂花飘香,时书折了一枝抛上抛下把玩,这座潜安府他和谢无炽来了以后一直在办公忙碌,这还是第一次走上街头。

夜里无人,天气也变得阴凉,时书走路无聊便拿那支桂花往谢无炽的脸上搔弄,一会儿又揉揉脖颈上的棘突,显得有多动症一样。谢无炽让他闹着玩,没什么动作。

到城门口离稻田还有一会儿,谢无炽解下了马的马鞍:“去看看富户家的田土,上来。”

时书:“这能坐下两个人?小马也太辛苦了。”

“两米多高的小马,哈石进贡来的纯种,不是长途跋涉可以乘坐。”

“好吧。”时书让谢无炽扶着艰难地往马背上爬,一只手托着他的后腰,用力蹬了一下:“哎呀,好高啊!”

“上不去?”谢无炽手换放到时书的屁股,时书瞬间就跟炮仗被点了似的,一下蹿到马背。

“谢无炽!!!你往哪摸啊?啊?”

谢无炽眼中划过一瞬的波澜,不再那么阴郁。时书勒住缰绳:“太高了,我有点虚。”

片刻,热度贴到后背上。时书本来颠簸恐惧,但后背靠上东西后马上安定了。

“驾”催促马匹,一路向着不远处小跑,时书上上下下,同时也怪怪的:“这个姿势怎么……”

他刚说完,后颈便被唇贴着吻了一下,软软的。

时书深吸一口气:“兄弟!是你老婆吗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