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声音发抖:“你打算怎么办?”

谢无炽:“先礼后兵。天亮了我挨户拜访,但找他们的错处绝不能停。实在不行,就抄了他们的家,把田充公,让军队的人来割!”

时书这时候才发现,在遇到心性恶毒残忍至极的人面前,只有比他更刚硬的人能制住一切。

恶人自有恶人磨。

时书真的服气:“谢无炽,我服你,你一定能办成。一会儿还去查账,不睡觉?”

“账目繁剧纷扰,需要时间。累了我会休息。”谢无炽眉眼中缭绕着恶气,“我有焦虑症,想着事的时候,本来就睡不着。”

不得不说,这些大事压在谁身上能睡着?

时书心情复杂:“从舒康府到现在,你好像总是在赶时间,要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很多事情。”

“我接受。”

院子里响起夏夜的蝉鸣蛙叫,谢无炽扬起微笑。

时书:“为什么?”

“你是小孩,很多事情不明白。人这辈子本来就不是越过一道山峰便可以停下来躺一辈子。人生,是不断地翻山越岭。”

时书后背发麻,一下怔住。

“如果在平安的年代,可以休息。但处于弱肉强食中时,要比所有人更狠。”

而谢无炽,天生带有这样的好斗,精力和意志,像草原上的雄狮,热衷于追寻。与人奋斗,其乐无穷;与天奋斗,其乐无穷。

时书生出一股难以言喻之感:“谢无炽,你啊你。你真是天生成功的料子。”

难怪说,很多反派有个人魅力。

中庭月白,他们站在一处僻静的场所,时书服气了,准备看看有没有自己能帮上忙的地方。他看谢无炽眉眼躁郁阴冷,似乎心火很盛,问:“你这几天很忙,要不然我给你熬点药喝吧?”

谢无炽:“不用,我需要的不是药。”

“……”时书睁大眼,一下反应过来,应激似的抽出手,“哥!你上一秒才说我是小孩!”

“满十八,可以了。”

“你不累吗?!!!!!!”

时书都不是无语,而是震惊!

谢无炽到底是怎么做到在无穷无尽的卷事业之后,还有精力思考这些事的?!时书只要一干活,活生生的爹妈都能忘,脑子里从来没有情情爱爱。

谢无炽:“我欲望重。”

时书:“你欲望重关我什么事啊!你欲望重我受累?你纯找我发泄?”

“时书,我很想要。”

“………………”

要?

要什么?

时书捂住脸:“谢无炽,你说话我都替你脸红。你是真的不知羞耻!”

牵着他的手指十分灼热,时书甩开往一旁躲,没曾想恰好是个墙壁的死角,谢无炽喑哑的嗓音让风吹到耳朵里。

“亲一下。”

时书受不了了,正色问他:“哥,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