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低头捏了下鼻尖,他尴尬的时候都这样,尽量想装作若无其事,谢无炽先道:“出门一趟,许家二位找。”
时书忙点头:“请请请。”
等谢无炽走了,时书才开始回忆昨晚,被送到手心里的触感,还有那衔尾蛇组成的太阳刺青,黑成了深青色,像烙印在他的记忆里。
一想,时书后背冷汗都下来了,有种事后的后悔。
“昨晚干了什么!都看到他腿根了,不跑路先不说,居然顺着他把刺青也给看了!”
“喝酒误事,这辈子再也不喝。”
时书天都快塌了捂着额头,刚才谢无炽出门穿了一身儒衫,尽管不用名贵的料子,但他显然在现代就很考究衣着,宽袍大袖找人订做,仪容端正且列松如翠,光看外表一副迷惑人心的清高景象。
刺青不是淫纹,但谢无炽的未必。还是敞开腿,让时书趴在他膝盖上看的。
时书捂了起码半小时的额头。
完了。完蛋了。
没有觉得谢无炽不好,只是不合适。看别人腿,看□□,怪怪的,虽然有些说不清怪在哪里,但直觉上时书觉得怪极了。
他蹲够了,把茯苓抱起来:“等回了东都,你就跟着林养春当小药童,再也不跟我了。昨天晚上没带你,今天和你出门玩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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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书出这书院,这小屁孩就牵他后衣摆,不停踩脚后跟。
时书去了一趟大街,今天依然热闹,红线节要热闹整整三天。
他不喜欢牵人,小孩儿也不爱牵,把袖子给茯苓牵住了,两个人往外跑。茯苓很喜欢他,但时书才十八岁,他还肩负不起照顾一个小孩儿一辈子,何况还是穿越。
走到绣阁,时书站在楼台下看热闹,中午被许珩门的下人认出来了:“公子,你家兄长和我家主人正在醉红楼吃饭,公子现在去吗?”
许珩门和谢无炽,这些人聊的都是宏观问题,家国政务,时书听不懂:“不去,我自己在街上走会儿。”
下人说:“不去就可惜了,主人今天请了宫里来的御厨,整个韶兴府最有名的待客之席,你要错过,可有损口福啊!”
时书仔细想想:“不是为了吃,单纯爱看厨师,走吧。”
“……”
那下人领着他一路到了醉红楼,据说是韶兴府最豪华的酒楼,眼看重檐歇山楼层林立,据说此等顶级楼阁,一顿饭的花销就是普通人一整年用度!类似于现代的五星级酒店。
时书牵着茯苓走到门外,听见几个人聊天。
“居然把小栾仙也请来了?”
“小栾仙一向不给面子,就是东都的世子王爷来了也不轻易出面。这次居然抱着琵琶移架醉红楼,少见。”
“昨晚周家画舫拉弓,你们没看见呐?那雄姿英发,膂力强劲,小栾仙一向不喜欢纨绔子弟,就爱豪侠人物,大概就来了。”
“……”
时书停下了脚步,他往后退,透过屏风看到了一位曼妙的背影,丹蔻轻扫,头上插满金玉,露出一截雪白的后颈。
这群爱风雅的公子哥儿,都要顺着她说话,不敢有一句违逆。
背影隔了一个座位坐在谢无炽左手,看来有人故意撮合。
时书挠了挠下颌,说:“突然有点不舒服,你们吃啊,我就不进去了。”
时书揣起茯苓,当场一个狂奔:“快走,让咱哥谈个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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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虽小,时书也跟他称兄道弟,买了串糖葫芦给他:“小老弟,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