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感兴趣,走人,豪门哥有豪门哥的消遣方式。时书转过身,但脚好像被定在了原地,空气中极其安静。时书好像听到不应该听的动静,非常侵犯隐私,让人声音觉得很不对劲。

“…………………………”

疯了,这个世界都疯了。

不过下一瞬,时书确信,是错觉吧。

等时书从脑海中的空白回过神时,脚步已冲刺到了院子的对面,直勾勾看着雪白的墙壁,一片情绪混乱。

好绝望,谢无炽生病他已经够难受了,谢无炽还是这样一个他无法理解的人类。

为什么?为什么?时书蹲在原地拨草,好一会儿,门口响起了轻微的动静。

时书麻木了:“哥,好久。”

谢无炽一只手流着血,另一只手抓着一块帕子,阴暗中的身影高大。他额头淌落着细微的汗水,脸色依然虚弱,神色看起来十分平静。看不太出刚发泄过,就是这么人模狗样。

……他刚才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

时书只想了一秒,立刻踢走了这个惊天脑洞,人一尴尬就会显得很忙:“你要干什么?不太方便吧?我帮你啊。”

谢无炽:“洗手。”

“………………”

时书舀起温水,冲洗他抓着帕子的那只手,帕子扔到了地上,水液沿着他的指缝往下流淌。

用温水似乎冲洗不干净,谢无炽的另一只手又血迹斑斑,时书只好伸手握住了谢无炽的手,故意搓得很用力,避免产生任何敏感情绪。

水流在手指中间流淌,时书一边崩溃一边洗,抬头时,谢无炽漆黑的眸子正看着自己。

时书:“怎么了……?药浴泡完了,药也喝了,你现在可以睡觉了。”

谢无炽不答,问:“我对你重要吗?”

“……?”

夜风微凉,时书不解:“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重要,肯定重要。”

谢无炽垂眼:“觉得我恶心吗?”

“……”

时书疯狂咳嗽了一声,在杂音中说:“尊重,尊重!不理解但尊重祝福。人与人之间正是因为多样性而精彩。”

谢无炽收回了视线,眉头似又有思索,时书提醒他:“怎么了?”

天边,忽然打起了一阵雷电,霎时映得庭院内亮如白昼,狂风骤起。

谢无炽眉眼阴郁:“我发烧了。”

-

谢无炽发烧来势汹汹,到床铺上撩开被子躺了下来,灯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他注视手指和腕部的斑斑伤口,对于即将到达的痛苦,安静地准备着承受。

时书:“好烫好烫好烫,要怎么办。”

瘴疠之毒,会导致发烧惊厥,体内冷热交替,高温烧到一定程度伤害大脑引起神智不清,胸腔疼痛,内出血。许多病人都是七窍流血而死。

“我可能要睡几天。”谢无炽道。

时书给他倒了水,自己坐在床边,一直盯着他看。

谢无炽一只手垂在棉被外,恰好是刀子割开后放了血,纱布缠绕的手。这只手能扛起重任,握住刀剑,也掐着脖颈轻轻抚摸过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