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撩起了衣服,背对着谢无炽。膏药刚揉上去时冰凉,伤口虽结痂了,但受到刺激,有些地方又渗出细细的血水。
手往下,时书感觉到他在勾自己的裤子。单手扶在自己腰上,滚烫指腹摩挲着皮肤,痒痒的。
“谢无炽,你摸我屁股的时候小心点儿,不是很舒服。”
“知道了,”片刻,谢无炽道,“转过来。”
时书正面朝着他,听他说:“衣服往上撩。”
“我胸前也没有伤啊,”时书还是掀起了衣服,露出白皙的腹部。
“再往上撩。”谢无炽声音有些低。
空气中的冷气刺激着皮肤,微冷。时书的腰腹十分漂亮,肋骨像蝴蝶一样分开,缀着淡淡的粉红色,在夕阳下看不分明。时书低头:“好了吗?你在检查哪里?”
“再等等。”嗓音发紧。
谢无炽也不知道怎么看的,看得眼睛发红,这时候,门外响起太监的声音。
“晚饭来了,吃吧你们!”
“来饭了!”时书霎时放下衣服,跑了过去。
“……”谢无炽掌心蓦地空了,顿了一顿,也站起身。
“这都些什么啊?”一团黑糊糊的液体状,有肉味但也有腥臭味,但分辨不出成分,令人作呕。不知道还以为是人的内脏呢,可见只要被抓入狱中,就会被当成猪狗。
“算了,我不想不吃了,跟潲水没区别,比周家庄的还烂。”
谢无炽也道:“不吃,安全要紧。”
一旁的碗里放着半碗水,仔细闻了闻,看了看,时书喝了一半,剩下的递给谢无炽:“亲测无毒,你喝。”
谢无炽接过喝了剩下的半碗:“下次别用嘴测,不然测错了来不及撤回。”
“……”
“饭不吃了,拿走。”
太监嗤笑:“还挑挑拣拣呢,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处境。”他拎着桶飞快地走了。
牢房里最后那束光消失,变成了彻底的黑暗,逼仄空间压抑的气氛漫上。时书转头,几乎快要看不清谢无炽的轮廓。
“谢无炽,困不困,是不是该睡觉了。”
谢无炽:“从来没这么早睡过。”
时书:“我也睡不着。”
牢里很不好,地板硬,铺的稻草薄,时书现在还不太能躺下去,趴在草地上也没法睡觉,故而只能坐在地上。
但坐地上一会儿还好,久了也不舒服,就得来来回回腾位置,不然怎么说坐牢呢。
平日谢无炽回来便是洗澡,洗完澡立刻看书,写日记,再睡觉,难得有个时间这么闲的无聊。时书说:“我们聊聊天吧?”
谢无炽:“你想聊什么?”
“聊聊你自己,我到现在还不了解你。”
谢无炽:“我自己,没什么可聊的。”
黑暗笼罩,加上无事可做,谢无炽骨子里的一些东西往上涌,觉得失去了对生活的掌控感,莫名其妙泛起躁郁。时书抓住了他的手,挨着坐到他身旁。
“什么没什么可聊的,你防我?”
谢无炽微笑了一下:“也不是,想了解我的话,聊天没用,因为我习惯了不说真话。也许直接行动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