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书不解,接连问了好几个店铺,一旁坐着缝衣服的大婶说:“别问了,这一带都不招。外地来的吧?这相南寺市包括旁边的舟桥夜市,房产都归相南寺僧人所有。住持大人说了,不让僧人与民争利,另外,也不让僧人除研读佛法外还沾染世情,所以一概不许任用僧人做工,不然要把全部租房都收回。”

时书:“…………什么?”

时书抬手往道路的尽头指:“你说的是,从前面那座牌坊起到背后的界碑,这一带的房屋全都是相南寺的?”

大婶笑了笑道:“不止。看到对面那栋高阁楼了吗?从那栋酒楼到这,房屋地皮全是相南寺的不说,城外,还有三万亩的地。”

时书:“……三万亩?”

“妇人从不妄语。”

“……万?”

大婶被他没见过世面的模样逗笑了:“相南寺可是东都首屈一指的大地主,我们这些生民都要仰寺庙的鼻息过活。十年前,相南寺摩尼殿不慎走了水,修缮花费,知道花了多少钱吗!一百万两!”

日!10个亿!

10个小目标就修这几栋楼?时书政治嗅觉一般,但忍不住想大喊:腐败啊,腐败!

话说回来,时书升起一个念头:“谢无耻怎么混进这座顶级寺庙的?”

搁现代,相南寺必定是天下第一名寺,时书以前看过新闻,说一些名寺招和尚不仅需考试,还要985清北毕业的。

……谢无耻,清北,专业对口了么?

“表面同一起跑线,实际被狠狠卷到。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嗯?”

但,相南寺怎会积累如此庞大的房产和地产……寺庙,和尚,这不是一听就勤俭节约,朴素无华的组合词吗?

一开始思考,时书大脑就一片空白。时书索性放弃了思考,沿热闹的街道一路往前走。将这条热闹的集市走完,花了足足十几分钟,而这不过东都的壮丽之一罢了。

周围逐渐冷落下来,大概集市走到尽头,时书往回走,左手旁的巷子里传来一阵女孩子的哭声。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求求你们,放了我。”

“放了我吧。”

“?”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时书掉头走了过去:“干嘛呢!?”

下一秒,时书的腿发虚打晃。很多人,不是一两个,而是四五个男人,衣衫扎在裤腰带里,流里流气,把一个圈着花篮的女孩围在狭窄的巷子里,涎着脸笑看女孩的哭状。

“别哭啊!怕什么?哥哥又不会伤害你。”

“跟了哥哥吧?哥哥带你过好日子。”

“反正你也没婚配,还是心里有情郎了?哥哥哪里不好?”

人拦在巷子口,女孩一走便一把给她搂怀里淫笑,眼看女孩无助地缩在墙角,只敢哭。

时书出现,那为首的只看了一眼:“滚,没你事!”

时书:“……”

好嚣张!

按理说,时书现在装作走错路离开就行,这几个人也不会为难他。但时书心跳开始加快,在胸腔里乱撞,脚沉甸甸地黏在地面。

完蛋,血脉觉醒了……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走了这女孩不就完蛋了?但打的话,打不过。时书思考后清了清嗓子:“兄弟,能不能别这样。”

中间的男人,瘦长脸,转过来盯着他:“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