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梦到这些,沈与禾都习惯了,毕竟不痛不痒,睡眠也没有受到影响,他依然每天吃好睡好,唯一一点异常就是他每天做的梦记得相当清楚。目前来看没什么危害,他就也忽略了,说实话,每晚梦到这些还挺有意思的,像是梦游奇境一样。
这次入睡,他又做梦了,但是场景和之前不同,又变了变。
不知是不是受了睡前和顾随卿卿我我的影响,这次的梦相当旖旎奇异。他仿佛置身某处洞穴中,洞穴高大又幽深,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他在其中惴惴独行,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人。黑暗中,只能听到深处若有若无的粗重喘|息,有些痛苦,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又仿佛是在渴望着什么。
然后他就在洞穴深处找到了十分狼狈的顾随,一片漆黑中,沈与禾只能勉强辨认出顾随的身形样貌,然而就算在这样黑的环境下,他也能看见顾随隐忍到发红、颇显凶狠的黑眸,丝毫不见平日的从容温雅。对方看到他,目光透着侵略性,好像凶兽看到垂涎无比的猎物。
顾随好像低声朝他说了些什么,沈与禾没听清,但他下一秒就惊愕住了,因为顾随在他面前突然变成了一条龙,一条健硕威武的金龙。
金龙吐息灼热,金色瞳仁紧紧盯着他。
沈与禾震惊到失去了言语。
梦里的他似乎也很惊慌无措,像是对这场面始料未及,还试图呼唤男人的神智,不过很快便被金龙缠住。
金龙像是缠住世间珍宝一样缠住他,挨的极近,以至于他很快意识到对方的不对劲之处
这条顾随变成的龙……他好像在发|情。
沈与禾睁大眼,眼底既羞恼又迷茫,还有对对方的担忧。不过随即他也没有工夫去细想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因为他似乎也受到了一些影响,变得逐渐不对劲起来。
于是沈与禾仿佛在梦里也做了一场梦,在那处漆黑的洞穴里,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可能是数月,可能是半年,也可能是一年,时间很长,长到他快失去了对于时间的判断。身边一直都是顾随,有时也是顾随变成的那条金龙,他有时清醒有时迷糊,不是被顾随抱着就是被缠着,极近缠绵……
沈与禾醒来的时候都还觉得十分累,相当累,手指都不想动弹的那种累。
他醒的时候外头天才刚蒙蒙亮,窗帘拉的严实,室内还是一片昏暗。这种昏暗让还没彻底清醒的沈与禾以为还在梦里,他被人搂的极紧,腰间被一条手臂紧紧桎梏,后背是温热的胸膛,就像是在梦中所做的事那样,以至于他生理性的颤了几下。
沈与禾茫然的睁开一双杏眼,缓了好久才从梦里缓过来。
扒拉了一下腰间的手臂,他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是顾随在抱着他,不是像梦里那样,他和顾随在某处黑漆漆的洞穴里昏天黑地。
“小禾……”
他动了一下,身后的男人好像意有所感般更加搂紧他,挨蹭过来,迷迷糊糊的喊了一声。气息扑在沈与禾的后脖颈上,激地沈与禾整个人抖了两下。做了这种羞耻的梦,他整个人好像也变得更敏|感了一般,一点点撩|拨都经受不住。
沈与禾倒吸一口冷气,不敢再动。
但是顾随搂他搂的很紧,死死缠住,那种感觉仿佛和梦里被顾随变成的金龙缠住似的,令他透不过气。
沈与禾犹豫了一下,又扒拉了几下顾随的手臂,终于挣脱开。
做了这种梦,他再也睡不着了,索性坐起身,脑中不受控制的回忆整场梦,一边脸红心跳,摸着脸,感到无比羞耻,一边拿眼神小心瞧着还在睡着的顾随俊美的脸。
沈与禾一开始意识到他在梦里被顾随变成的龙压着……了几个月,还十分气愤。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这气愤十分没有道理。那是梦里的事情,又不是顾随真对他做了,他怎么能对现实里无辜的顾随发脾气?
至于为什么做这种梦……
难道他真是个色胚?
沈与禾怀疑人生。
既然睡都睡不着了,脑中又混乱着,他索性思考起来。
他把最近做的梦都捋了捋,发现确实不太对劲,这些梦都有条有理的,像个大型连续电视剧,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难道真是他想象力丰富?
仔细想想,他以前也不这样,以前虽然也做梦,但梦比较随意,什么都有,醒来有时记得有时记不住,很快忘记。不像现在的这些,醒来后记得无比清楚,都能连成一条线……但世界上确实有一些人是会做连续的梦的,好像还有科学依据,说什么是心理压力过大导致,但他自己身体自己清楚,每天高高兴兴的,最近还和顾随确定了关系,相当开心,怎么可能有压力?所以沈与禾一直都没怎么放在心上。
想着想着,沈与禾忽然想到了什么,看了看放在床头的平安符,咬咬唇。
……他如果没记错的话,这种梦似乎是在龙山上开始的。
难道和道长送的平安符有关?可平安符不是清心静气的吗?应该促进睡眠才对……这样说的话他最近睡眠质量确实不错,做这种梦也没影响他睡的很香,还是说这是平安符的副作用?沈与禾大开脑洞。
他想了半天都想不通,而身边的顾随好像也醒了,眯着双黑眸直起身,懒懒喊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