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才没有什么好说的!”祝渝一点也听不去。
柏沉:“我做了晚饭,有你爱吃的番茄牛腩,玉米排骨,粉蒸肉……”
祝渝抵门的力度稍微小了一些,但他还是说:“所以你觉得拿捏我的胃就是拿捏我了吗?”
柏沉摇头:“不是的,小鱼,我没有想要拿捏你,你不理我才是拿捏了我。”
祝渝声音也哑了,他生气说:“你都拒绝了我,还要找我做什么?”
“我不是拒绝,我……”柏沉手劲真的很大,他一只手就将门给抵住了,祝渝全部的力气都关不上门。
他低着头看着祝渝的头发,“小鱼,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可以吗?我真的很想你。”
没办法,柏沉这话一说,祝渝再坚定的心都动摇了。
祝渝真的觉得自己是个恋爱脑。
在几个小时前韩金珠才发消息劝过他了,说如果柏沉来找他,千万不要轻易理对方。
结果柏沉只是说了这些,他就有些心软了。
“那……我就只给你一个晚饭的时间,如果你不能说服我,我们就真的不再是朋友了!”祝渝转过了身,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和微微红肿的眼圈对柏沉说。
柏沉忙点头:“好。”
“我已经做好饭了,你直接过来就行了。”柏沉试探着将手的力度松了一些,发现祝渝没有了继续关门的想法,才慢慢后退开,给祝渝让开了路。
祝渝捂着脸冲到了柏沉家里。
他现在状态这么不好,可千万不要被别人看见了。
餐桌上果然是满满一大桌丰盛的菜,祝渝视线一下就被它们吸引走了。
柏沉上前给祝渝拉开了座椅,祝渝很心安理得地坐了上去,柏沉又将筷子和米饭摆到了祝渝面前。
但祝渝并不想动筷子。
他也是有尊严的。
他真的不是为了吃的才过来的。
他双手抱着胸,转过身对着身边的柏沉,故意绷着一张脸说:“你解释吧。”
祝渝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如果他的解释不够说服祝渝,那祝渝不仅不会吃这些饭,甚至以后他们再也没有说话的可能了。
柏沉长睫垂下,掩住了他眼底所有的思绪:“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就从我的过去说起吧。”
“我出生在一个普通家庭,父母恩爱,我也很幸福,可我七岁那年,我们一家三口遭遇了一场车祸,我本该和他们一起死去的,可母亲拿性命保护了我。”
“从那时候开始,我注定要开始颠沛流离了。我的叔母和叔叔将我带回了家,他们很疼爱我,为了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我很努力地学习,在他们家里,也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或许是因为我的考试名次一直在前面,也或许是我分走了一部分他父母的爱,他并不喜欢我,每一天放学他会带着他的朋友将我堵在巷子里,逼我离开那个家,他让所有人都知道我爸爸妈妈已经去世了,他们都叫我灾星……?没人要的野孩子?或者是小偷,偷走了他的爸爸妈妈。”
柏沉的嗓音一如既往地平静,说到最后自己都不太确信,那些骂人的词是用在自己身上的。
曾经他并不想回忆的过去,如今也能够毫无压力地说出来了。
祝渝眼底含着水雾,目不转睛地看着柏沉。
柏沉长睫一敛,又继续说:“总之这场语言的暴力伴随了我整个小学,一直到我初一那年,叔母家的那个孩子借口抑郁症逼叔母他们送走了我。”
“我去到了孤儿院。”柏沉说,“在那里没两个月,我的姨父一家找到了我,他们说他们会给我一个家,因为他们没有孩子,所以一直把我当成亲生的孩子去宠爱,我以为我将不再被抛弃,但姨母怀孕了,他们生下了一对很可爱的龙凤胎,弟弟妹妹的出生分走了他们所有的精力,连带着家里所有的经济,姨父他们没有能力再抚养我,于是十六岁那年,他们借口搬家,将我丢在了那个地方,我被再次送回了那个孤儿院,一开始我还以为他们丢下我是因为我收拾行李太慢了呢。”说到这里,柏沉苦笑了一声。
“总之后来在孤儿院,我是唯一一个被送回来两次的孩子,很理所当然的,我成了他们的欺负对象,这场暴力又持续到了我被现在的养父母带回家。”
“那个时候,我已经不再相信任何领养我的人了,养父母刚把我带回家的时候,因为生意的事情,阿姨他们搬家特别频繁,每一次搬家对我来说都是酷刑,我总觉得自己会被再一次抛弃,在这种心理压迫之下,我患上了焦虑症和抑郁症,但那是在我来英国留学后才被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