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渝泪眼朦胧地抬起了头,在手电筒的光照下,他眼里闪着泪花,眼眶微红,鼻尖和脸颊也被风吹得泛着红,看起来好可怜。
看见来人是柏沉,祝渝终于忍不住,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柏沉心尖一跳,一阵由没来的心疼裹住了他的心脏,他忙上前去将祝渝手里的东西提了过去,祝渝也腿软地倒在了他的怀里。
“吓死我了!”祝渝把脸埋在他怀里,双手揪着他的衣摆,小声呜咽控诉着,抱怨:“你怎么不打灯呀?!你差点就要吓死我了!”
柏沉捞着怀里的人,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小心安抚着,声音愧疚:“抱歉小鱼,我本来是想去前面路口接你的,但刚刚接了一个电话就耽搁了。”
“没打灯是因为我不知道会在这里就遇见你。”他耐心解释着。
祝渝又瘦又小,从身后看的话,根本看不见他怀里还有一个祝渝。
祝渝吓得心跳都不正常了,他估摸着自己现在心率得在一百二以上,他埋在柏沉怀里,埋怨说:“本来我是不害怕的,可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所以就有一点点害怕了。”
“然后我跑啊跑,结果一拐角就看见了你,你还不打灯,你知不知道你有多高大啊?!我还以为你们是一伙的呢。”祝渝说着就把头抬起来回头看了一眼。
身后空荡荡,哪儿来的什么人,倒是身边灌木丛上发着绿色荧光的南瓜灯里的录音器突然响了起来,吓得祝渝又把自己藏在了柏沉怀里,“救命啊师哥!”
虽然,或许刚刚是自己的错觉。
但不可否认,祝渝就是被这个“错觉”吓得不轻。
所以还没从惊吓缓过来的祝渝自然就很容易被一点风吹草动吓到。
柏沉搂住了怀里的人,“没事没事,只是南瓜灯里面的声音。”
他温声安抚。
然后抬起头往祝渝身后看了去。
他目光放远,神色顿了顿,瞳珠莫名有些深邃,随后缓慢收回目光,垂下头用温柔低磁的声音对祝渝说话:“抱歉,吓到你了。”
“以后晚上下班晚的话,我来咖啡店接你。”他又补充。
祝渝摇摇头,太麻烦人了。
“不用啦,因为过两天这里路灯就会修好了,而且我本来胆子就不小的。”哭完了以后,祝渝才觉得有些尴尬。
他好歹也算一个大男人,被这样的事情吓得扑在另一个男人怀里哭,不仅尴尬,还丢人。
所以祝渝说完话就从柏沉怀里退开了。
柏沉没接他的话,问:“吃晚饭了吗?”
祝渝摇头:“没来得及呢,我一下班就回来了,晚会儿我随便吃点就好了。”
他说完就抬起手要用衣袖揩眼泪,柏沉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递了一张纸巾出来。
祝渝抽泣了一声,把纸巾接过去在脸上一通乱擦,纸巾也浮着柏沉身上特有的槐花香,他深吸了一口气。
“而且我还从咖啡店带了小蛋糕回来。”擦完眼泪,他又指了指柏沉手里提着的袋子说。
柏沉抬手将他擦完眼泪没处扔的纸巾拿走装进了大衣口袋里。
然后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提着的那大袋东西,又看向祝渝,说:“我晚上做了酸菜鱼,步骤比较复杂,刚刚才做好饭,所以也还没来得及吃晚饭,你要一起吃吗?”
“哎哎哎?!”祝渝听完后两眼直放光,他一脸激动地看着柏沉,“酸菜鱼吗?!”
柏沉轻点头。
“我想吃!”祝渝说话一点也不拐弯抹角,他喜欢就是喜欢,想吃就吃想吃,不用任何人去揣测他的心思,他会自己告诉你他的想法,“其实小蛋糕可以放在冰箱里等明天再吃,对吧?!”
一听见晚上有好吃的,刚刚发生的所有事都被祝渝抛之脑后了。
心情也瞬间好了起来。
管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