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XX1年8月15日,去医院花费20000元。

除了一些平常开销,比较重要的节点就是这些了,而且记账本记录到这里的时候,字迹有些潦草,像是赶时间很紧急一样,同时2XX1年的所有记账到这里就戛然而止了。

白屿清往后翻了一页,记账再次恢复,已经是第二年5月的事情了。

为什么时间跨度这么大?难道是因为新生命降生比较忙碌?这倒是也在情理之中,而且在新生命降生之后,所需要照顾的就不止是多一个孩子那么简单了,还有产妇几个月的月子。

等等,不对。

白屿清重新数了数产检的次数,6次产检,假设女主人是在3个月的时候出现妊娠迹象,那么到8月15号的时候,胎儿也才8个月,如果是2个月的时候出现的妊娠迹象,那就是7个月。

这个时候去医院花费了20000元,是提前住院待产还是早产?

根据最后一条记账的潦草程度来看,写字的人很急,很急,以至于只能匆匆记下一句就离开,那产妇的情况恐怕是早产甚至是难产。

白屿清继续往下看,第二年的记账并不是一天一记了,而是隔好几天才记上一回,然后到10月份的时候,就彻底没有再记过了。

除了日常开销和给孩子买衣服玩具的开销,其中最值得注意的就是,他们去医院去的很勤,几乎有记录的账单内,三分之二的记录上都写着当天在医院的花费,金额或多或少,但是基本范围都在300-1000左右波动。

相隔了八个月的空白之后再次记账,仍然有医院不小的花销,在这其中空白的时间内,难道是一直在医院内产生花销,只不过到第二年五月份的时候才陆陆续续有了好转的迹象吗?

因为孩子早产孱弱的原因还是大人出现了其他的什么并发症?

“现在的时间线是2XX6年。”

李君豪将日历推到白屿清面前。

“这是一本万年历,两个男孩子是双胞胎,跟女孩子的年龄相差3年。”

白屿清翻开看了看,在双胞胎出生的那一年,还将日子做了红笔标注,光是看笔迹走向,都能看得出记录人的开心,但是这本完整的万年历上也仅仅只有这一个日期做了标注。

即使有了这些信息,想要寻找拼凑事情的真相也如同大海捞针一般,更别提这些信息与现在相隔了五年之久。

“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关联,但是也许这就是悲剧的催化剂呢。”

白屿清将记账本和万年历重新推回桌子中央,转而去查看其他的东西,然后目光停留在一个白色的小药瓶上。

[维生素(PLXT)]

那是一个白色的小瓶子,上面贴着白色的医用胶带,上边用碳素笔大大的写着维生素三个字,最后四个字母写的很小,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到。

白屿清打开药瓶,里面是白色的椭圆形状的药片,中间还有一道凹陷缝隙,药瓶内壁上沾着浅浅一层白色药粉,看样子这瓶药已经被人吃了很久了,还剩下浅浅的一层瓶底。

“帕罗西汀。”

商榷对于药物之类的并不算太了解,但是他为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别扭感,不想让白屿清知道他也有不懂的东西,所以更不想去问白屿清。

于是他只把手放在桌子下,悄悄去扯人家的衣角,可偏生目光还落在那修长手指捏着的药瓶上,然后装出一副“我只是有些无聊”的模样来。

白屿清垂眸看了看,忽然觉得好笑,将药瓶重新放回桌上,然后将手放下去握住捣乱的手指轻轻捏了捏,也没放开,就捏在手心把玩起来。

“帕罗西汀,一种抗抑郁药物,根据之前在对面窗户看见的那一幕,我想这个药应该是女主人吃的,药量很大,她也吃了很久,或许是产后抑郁。”

李君豪拧了下眉,问道:“她生产应该是在2XX1年,现在是2XX6年,可是心情不好会持续这么多年吗?”

白屿清抬眸看了他一眼。

“没有人想要生病,”这次开口的是许如烟,她拿过药瓶看了看,又平淡地放回桌子上,“可是被泥沼里的绳子勾住的人,如果没有来自于其他人的奋力营救,即使是自救,也只会越陷越深。”

李君豪对于这种病症的了解仅限于心情不好会一直emo,只要心情好了就会好起来,但是这到底是什么病,又为什么会称为“病”,还有特殊治疗的药,他完全不了解,也不理解。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再问什么,虽然他不理解这算什么病,但是听着许如烟的描述,又想象那个场景,又觉得,这或许确实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一直没有出声的汪雨为了让自己显得更加自然一些,也开口加入了讨论:“所以她因为生病经常歇斯底里的发疯,所以才有了我们之前看见的她拿东西打她老公的那一幕,所以说她根本就不是遭遇了背叛什么的,就是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