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朝着记忆中后台的位置走去，打开门, 是一个崭新的化妆间, 只不过那化妆台上，竟是一面镜子也没有, 只余有空荡荡的镜框和周围的补光灯。

白屿清道：“除了思政楼那面镜子的入口之外，其余的镜子都消失了。”

商榷将手电筒停在化妆镜中央, 其中一张桌子上, 放着一个哈喽凯蒂的玩偶，周围还散发着浓重的黑气。

“找到了，自毁程序本就是空间无限重叠之后造成的崩坏，现在自毁程序关闭了, 那些能够造成无限重叠空间的镜子也就不存在了。”

白屿清走到化妆台前, 离得近了才发现那个玩偶背后有一道红色的符咒，上面沾满了深红色的颜料，看上去就是充满不详与诡异的。

商榷拿起玩偶, 道：“是邪门歪道。”

白屿清感觉到渐渐下降的温度, 道：“走吧, 先去解决了刘娟。”

思政楼大厅，此时一片静默，谁都没有说话，陆卓也算是冷静了下来，垂着头攥着拳头一言不发。

镜子无声无息地泛起水波纹，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从镜子中走了出来。

“怎么都聚在这儿？”

听见声音，陆卓猛地转过头，可是却没有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眼中的光又暗淡下来。

“十安……呢？”他艰涩的开口问道。

白屿清似是明白了他们怎么都在这里，道：“她没事，我们已经找到玩偶了，先把外语科目论证完，然后直接激活物理，一个小时内物理科目的激活通道就会关闭，而且永远都不会再打开。”

虽然陆卓依然担心，但是白屿清这样说了，他也就安心了一些，他知道余十安身份特殊，如果白屿清说没有事的话，那就是发生了一些特殊的事情，而现在物理科目限制开启时间，好像也能说明一些问题。

林挽清看了看商榷手中的玩偶，道：“这就是藏着刘娟剩下灵魂的玩偶？”

话音刚落，思政楼的气温就骤然下降，一团黑雾呼啸而来，然后聚集成一个女生的剪影。

“你们找到了。”

白屿清道：“找到了。”

剪影安静了几秒，然后幻化出手指指向地上依然昏迷着的刘传，“那我是不是，就能杀了他了。”

白屿清对陆卓和林挽清道：“你们先去找缝隙鬼的尸骨，尽快在40分钟内搞定。”

林挽清点点头，“我知道了，你们小心。”

陆卓最后看了看镜子，也转身离开了。

白屿清重新看向那团剪影，道：“我不建议你杀了他。”

剪影周围的黑雾高涨了几分，像是发怒，“你出尔反尔？”

白屿清摇摇头，“并不是，你身为厉鬼，每杀一个人就会多积攒一份罪孽，是吗？”

剪影道：“那又如何，跟你没有关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撕开封印让我报仇，这才是我们的合作条件。”

白屿清道：“即使这样做会让你和朱老师无法再在一起，也无所谓吗？”

“你什么意思？”

白屿清道：“你每杀一个人，就会生成一份依附在你身上的罪孽，这份罪孽会使你更加强大，我说的对吗？”

剪影道：“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商榷举起玩偶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你获得了多少，就会失去多少，这是代价，你之所以还保持理智，一是因为你用了太多的力量帮朱彩娟制造了平静的生活，二是因为你的灵魂不完整。”

“被困在玩偶里的这部分，还没有来得及沾染血腥，一旦它沾染了刘传的血腥，那你很快就会彻头彻尾变成一个再也没有自我神智的厉鬼，甚至会做出吞噬同类而壮大自己的行为。”

白屿清继续道：“也就是说，到时候首当其冲倒霉的会是你的母亲，也就是朱老师，就算你打算杀掉刘传之后在还拥有神智的时候和朱老师入轮回，到了地府，恐怕也会先将你满身罪孽清算干净，惩罚过后，才能够进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