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烧不是昨晚的放纵带来的,昨晚到最后,他困倦到动不了,指尖犯软,大概从那时候开始就有些低烧了。
梁听叙给他细细清洗过的,那个澡不知道洗了多久,昏昏沉沉间,他偶尔睁开眼,还能感觉到梁听叙在帮他冲水,擦拭,清理。
角质层都要被搓完了。
发烧纯粹是他身体不好。
前不久刚生的大病也是发烧,高烧,躺在床上神志不清。
要不是他没请假,盛行健去问了徐文彬,徐文彬上门一看,赶紧捞着他去了医院,他可能就这么死在家里了。
这回大概也是天气原因。
盛意望向窗外飘起的鹅毛雪,郁闷别回脸。
今天下午早点请个假回家吧,发着烧迷迷糊糊的,出差错补救更麻烦。
想是这么想,盛意却还是打开电脑开始收发文件等工作。
还没迷糊,那就先做着,顶不住就走。
梁听叙来过几趟,给他拿文件,眼眸在他脸上停留很久,盛意没看他,也没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
Steve来找过他几回,很快发现他发了烧,让他快点回家,他总是笑着说:“等等就走,做完这个。”
Steve有些生气:“要不是下午我要跟着盛总外出,我现在肯定先把你带回去。”
盛意打着哈哈过去了。
到了下午,他还是扛不住了,在手机上请了假,准备找梁听叙签假条。
“不舒服了?”梁听叙问,伸手要来碰他。
盛意退了一步,只是摇头,不让梁听叙碰。
他的手臂现在都是烫的,一碰着就容易发现。
梁听叙也没执着要碰他,只说:“冬至快乐,好好休息。”
有什么快乐的。
但盛意开始浅开口回了:“……快乐。”
梁听叙在他临出门前说:“回去打个车,我给你报销。”
盛意没接茬,拐角出了门。
他来的时候坐的地铁,回去却什么也不想坐了。
外头正下着雪,他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
走一段,停一段,找椅子坐坐,又起身走。
之前回家要么坐地铁公交要么开车,他都没怎么好好看过窗外的景,现在有机会看了,盛意却看不下去。
手腕又开始疼了。
他手上还拿着条围巾,有些冷了,盛意拿起来,给自己绕了好几圈。
不知道几点,不知道走了多久,眼前越发迷糊。
有点累,有点困,他走不动了。
盛意要找个地方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