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听叙“嘶”了一声,任由他咬着。
到了医院,医生临时处理,盛意的额头一直滴着血,处理一通后,总算止住了。
期间盛意一直昏昏沉沉,梁听叙坐在旁边稳住他,时不时晃两下,让他保持意识。
盛意睡着,又被摇醒,又睡着,再被轻轻晃醒,迷迷糊糊间,总闻见熟悉的柑橘味,风吹过,那味道便更浓了。
不能再睡着。
他用力睁了睁眼睛,又抵不住合上,保持着意识迷糊着。
好在伤口不大,缝个一两针便好。
梁听叙有些犯难,不说以后还要上台表演,或者乐队可能有走专业的可能,额头有疤,破了相,不说他们,盛意自己都会接受不了。
“我不缝针……”盛意迷糊间听见了,趔趄起身就要走,一个踉跄差点往前跌。
梁听叙一把将盛意捞回来,轻声说:“额头的伤口还在渗血,如果不缝会好得更慢,盛意,你先缝,好不好,等好了,我陪你去做激光把疤消掉。”
前边还好好的,似乎就要把人说动了,直到梁听叙“陪你”的保证一出,不知道触到哪儿的逆鳞,盛意用力就把梁听叙推开:“你总说话不算话,我不信你。”
“我没有说话不算话€€€€”
“你之前还总说我不理你,”盛意声音很低,佯装镇静,“我理你了你又不理我,还总说没有,明明答应过要关系好一辈子,现在就想和我疏远了。”
装了好几天善解人意的大人,仅凭梁听叙一句话,又将盛意成功打回了原型。
最近他总是轻而易举地便受梁听叙影响,情绪跟着走明明从前能容忍的事,只要梁听叙稍稍忽视少许,他总要生闷气。
这和无理取闹有什么区别。盛意皱了皱眉。
缝针要紧,梁听叙顺着盛意的话说:“我理你,我没不理你,你好好缝针,我回去和你解释,好不好。”说完还拆开颗糖果递给盛意。
顺着盛意说的话管用,盛意也不折腾了,本来就头晕,还折腾他自己也顶不住,梁听叙给了台阶,他就顺着下吧,含着糖坐定给医生缝针,刚刚还锁着的眉头很快松开了。
一两针不需要打麻药,但还是会疼。
盛意忍者,指甲攥紧,在手心留下不浅的痕迹。
梁听叙看得直蹙眉,强行掰开他攥紧的手指,准备把自己的手伸过去给他咬:“你要是疼你就咬我。”
还没说完呢,盛意也没客气,本来梁听叙蹲在他跟前,那颗锁骨痣就一直在他眼前晃啊晃,也不管是否是置气或者任性,趁医生缝完一针,剪短绳子的空隙,他一俯身咬在梁听叙的锁骨痣上,发狠了咬。
似乎连带着不理他、躲他的份也一块咬了。
梁听叙拧着眉,愣是没吭一声,内心纳闷,怎么盛意今天这么爱咬人。
等缝完针,好几颗糖果下肚,盛意总算没那么头晕了。
查了CT,盛意被砸了那么一下也没脑震荡,头晕犯恶心单纯是因为低血糖。
演出结束后的晚饭,盛意内心压着事呢,提不起兴趣吃饭,蛋糕也象征地只吃一小口。
梁听叙拿到报告松了口气,又担心盛意低血糖再犯,又跑食堂买甜点,逼着盛意吃下去。
盛意一边啃蛋糕,一边想起什么问:“那个女生……”
“不用操心,警察把她带走了。”提起女生,梁听叙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似乎还想说什么,忍了忍还是没说。
受伤的事,今晚他们并不打算和其他人说,医生也交代他回去静养,勤换药,定期检查。
一前一后回了酒店,到房间时已经近十一点了。
两人都还没洗澡,梁听叙从盛意背包里翻出衣物,招呼盛意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