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无续打断他,扯起一个苦笑:“我有必要的,裴哥。”这个地方太多回忆了,他会被逼疯。
他不能困在这里。
像金丝笼里的蝼蚁。
“再说了,我过去了,程哥不就能回来了吗?”陆无续深吸了一口气:“你一直在等程哥吧,这样挺好的。”无法得偿所愿的人只有他一个。
裴之哑然,他是很想程亦声回来没错,但他从没想过要陆无续走。
战队刚起步的时候,他们什么也没有,但他们说好要一直在一起。
一起比赛、一起训练、一起吃年夜饭、一起去旅游、一起看世界……
可当功成名就的时候,他们却怎么也凑不齐了。
过了很久都没有人说话,一时间,会议室里安静得可怕。忽然,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从远到近传来。
陆无续用余光稍稍向后睨了一眼,看见是谢景初,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毫无征兆地问了裴之一个不相干的问题:“说点别的吧,之前宋靖尘勒索的那个案子,你们解决了吗?”
与此同时,另一道声音在门边响起:“裴教练,队长让我喊你们出去喝汤。”
两道声音不谋而合,恰好在同一时间响起,听到陆无续的话,谢景初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随即问:“什么案子?”
没有人回答他,裴之的嘴角抽了抽,本就疲惫的脸色变得更加糟糕。
早知道小谢会听到,他刚刚进来的时候就应该把门带上!
这下宋靖尘勒索沈观潮的事情就要瞒不过去了……
痛苦的天平缓缓倾斜,陆无续的脸上有愉悦的神情一闪而过,而后,他像是才“反应过来”,浅笑着对谢景初说:“没什么,你听错了。”
“是吗?”谢景初明显不信他的话,从听到“宋靖尘”这个名字的那一刻起,他就惊觉事情不对劲了。
难怪……这段时间那个人渣没再来骚扰过他。
谢景初原以为是宋靖尘放弃了那些肮脏的想法,没想他这段时间的清静生活的背后,居然藏有战队的手笔。
陆无续假笑着说:“对呀,你就是听错了。”
凭什么要他一个人承受爱而不得的痛苦,应该让谢景初这个罪魁祸首跟他一起。
裴之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看着谢景初逐渐面露愧色,艰难地向他们问出一句:“我觉得我没有听错,我是给你们惹来了麻烦吗?还是……只给沈观潮一个人惹来了麻烦?”
裴之闻言沉默了很久,才说:“你不是麻烦,麻烦的另有其人。”
“你如果想了解这件事情的须尾,你还是去问沈观潮吧,我们跟你说不合适,也不能说。”
果然……
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谢景初如梦初醒般松开了一直攥着的门把手,慌乱地想要走出去。
在他擦身而过的一瞬间,陆无续很轻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轻到只有两个人能听到:“原来你知道自己是个麻烦啊?”
他还有后半句没说完€€€€那就跟我一样,主动离开他啊。
谢景初听出了陆无续的言外之意,他回过头,毫不掩饰地骂道:“你真恶心。”
……
从会议室到别墅的客厅,中间隔了一条长廊。
走在廊道上,谢景初的心脏一下又一下地钝痛着,感觉要呼吸不过来。
正好赵澈从旁边的楼梯上下来,看见他的脸色不对,赵澈疑惑地问了句:“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