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做饭,沈观潮乐得清闲地走上了别墅顶层的大花园,推开门,舒适的晚风迎面而来。
远处的天空中偶尔划过阵阵烟花,五光十色,沈观潮靠在扶手边点燃了一支烟。
刚含进唇,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懊恼地碾灭了香烟上猩红火星,转而从衣服口袋里找出一颗柠檬糖来,盯着上面的卡通图案出神。
继上次开幕赛之后,他和谢景初又回到了每天只聊几句的状态。
沈观潮偶尔跟谢景初抱怨一下训练的累,又或者分享些他喜欢的东西。
谢景初似乎一直在做一个认真的倾听者,很少主动提起些什么,要求些什么,把主动权全然交到了沈观潮手里。
沈观潮看得出来谢景初的意思,也知道自己起了哪种心思。
认识的时候,谢景初又是肠胃炎又是发烧的,他没往那方面想过,只是事后回味时,觉得人长得很帅而已。
后来在游戏里被他的反差感吸引到,他觉得这个人很有趣,也仅限于有趣。
再后来,在昏暗的电影院里,他措不及防地被谢景初的额头磕了个正着,温热的身躯压着他,看着那双历来冷冽的浅色双眸一瞬间慌张无比,他的心头不知怎么地就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感觉,或者说,是独属于谢景初的感觉。
然后事情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一个对视他会感到心安,对方的一句回应会让他愉悦,那种掌控在手心,不担心会失去的感觉让他上头。
或许每个人的青春里都会出现一个自己念念不忘的人,或热情炽烈,或温暖缄默。
沈观潮不会玩什么青涩少年的弯弯绕绕,小心翼翼,在深夜里对着背影摇尾乞怜,他只要想了,就会毫不犹豫伸手。
就像现在。
烟火在夜色中再次升起,沈观潮随手拍下几张照片,给谢景初发去。
谢景初收到照片的时候,正好从医院里回来,他最近胃又有些不舒服,收到信息,他默了一瞬,随即回了句“很好看”。
对面的语音电话就立马打了过来。
“喂?”沈观潮听着那边的动静,问:“刚回家吗?”
谢景初如实道:“刚从医院回来,胃又有点不舒服,不过还好。”
沈观潮脑海里瞬间浮现那次他痛到脸色苍白,唇无血色的模样,担心道:“肠胃炎又复发了吗?还是其他的什么……”
谢景初干脆把病例报告发了过去。
沈观潮盯着上面的字,一行行认真地看。
后来的他总是捧着个保温杯,踩着双人字拖,随性养生的模样正是因为这张病例。
为了谢景初,沈观潮在训练之余,抽空研究了一下药理,问了从事相关行业的表姐夫,让人帮忙配了好几种养生茶。
真正喜欢一个人,是从他言行举止中流露出来的,就算后面他们一拍两散,沈观潮依旧会捧着那杯茶,一边小酌,一边吊儿郎当地跟人开玩笑。
“我没什么事。”谢景初看出他的紧切,放缓了语气道:“别担心。”
“虽然你担心我很开心。”
沈观潮:“你说什么?”
“没什么。” 谢景初试图把话题带过去,“除夕快乐。”
沈观潮莞尔:“除夕快乐,今晚一起守岁吗?”
“我队里做了年夜饭,吃完过去找你。”
虽然他这几天很忙很累,吃完饭如果过去找谢景初,第二天还得早起回基地收拾东西回家,但他还是想要获得这短暂的欢愉,他有了即便疲惫也想见上一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