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皇子也看向简宁,点了点头。
这几个孩子真是,简宁都舍不得离开了,便和云澜舟一起坐在了二皇子身边。
二皇子受到了极大打击,这些年来,无论自己做过多出格的事情,父皇也只是斥责,连禁足都鲜有,这回他只是进去说了两句话,说的时候还没什么,无非提了一句太子之前撺掇大臣准备陷害自己的事儿,谁知前脚出了乾清宫,后脚就被父皇追着砍。
那疯狂的杀意,结结实实地伤了二皇子的心,母妃知道消息后,也吓得晕了过去。
“我真的不知道我做了什么。”二皇子讷讷道:“我顶多是说了句太子之前和几个大臣翻供的事儿,父皇当时也没生气,随便说了两句太子不懂事,就让我出去了,然后莫名其妙地就要杀我。”
“如果只是这样,应当也不至于……”八皇子很疑惑,“你以前大放厥词,说太子德行有愧,不堪重任这种话,父皇也没要杀你啊。”
“是啊!”二皇子瞪圆双眼,“我哪知道这回是抽什么风,我觉得父皇是真的疯了。”
“当时可有其他人在?”云澜舟问。
这个问题很关键,二皇子似乎也刚想起来,起身严肃道:“有个方湛,他站在父皇旁边,在帮忙研墨。”
“可是这……”二皇子不明所以,“这也不至于说是方湛威胁父皇杀掉我吧?就他那个身板儿,父皇一脚都能踩死。”
那倒也不至于吧!简宁捏了捏眉心,他已经预感到了这件事的不同寻常,只要跟方湛扯上关系,一切都会变得离谱,“二殿下可发现方公子是否有什么格外奇怪之处,比如身上有些你没见过的物件?”
“他……”二皇子仔细想了想,“除了他身上那张脸让我格外讨厌之外,其他好像没发现什么怪异的。”
那就不是特别离谱的高科技,简宁稍微放下了心。
众人正在想办法,就听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
单公公带着几个侍卫站在了殿口,脸色和吃了苍蝇一样为难,手里拿着圣旨,却没宣读,反而上前来低声道:“十一殿下,皇上今儿不知怎么了,连下了三十道圣旨,要侍卫即刻将您拖去午门候斩。”
“什么?!”简宁不淡定了,单公公这话一出,其他两位皇子也跟着站起身。
“哪个父皇说的?我不信我亲父皇能下得了这种圣旨!”八皇子一把扯过单公公手里的明黄卷轴,打开一看,与凑过来的二皇子齐齐吓一跳,“这真是父皇的字迹。”
简宁也瞥了一眼,大为震撼,真是斩首?这赐死方式可不好治啊,这他爹的就算去阎王那儿买医保都不管用。
二皇子将圣旨扔到一边,抓着单公公的胳臂问:“下旨的时候太后没拦着吗?”
单公公正难办呢,苦着脸道:“太后疲乏,在侧殿歇息着,太子和方小公子带着哪个寺庙的高僧在皇帝寝殿做法事,法事有起色,皇上倒是醒来了,可是醒来后就下旨处死十一殿下,太子殿下拦也拦不住。”
简宁一听有高僧,有法事,又方湛,就知道更癫的来了。
这事儿果然还是方湛的手笔,如此的诡异又如此的符合主角光环逻辑。
八皇子撒开衣袍,风似的冲了出去,“我们现在就去拜见父皇。”
二皇子手还在流血,不便出门,于是心急火燎地留在了樊宇宫。
云澜舟和简宁追随着八皇子的脚步,简宁虽然心里在琢磨方湛耍的什么把戏,可速度没有片刻凝滞。
几人随单公公一起来到了乾清宫帝寝后殿,绕过三重屏风,太子正悲戚地跪在龙榻前,握着皇帝的手轻声说话。一个穿着金边袈裟的和尚正在念经,右手持犍稚,一下一下地敲响木鱼。
方湛站在和尚的右侧,也是满脸的关怀,给皇帝递汤送水。
而皇帝正在喝药,双目蒙€€,一脸脑干缺失的模样。
见有人前来,方湛淡淡地瞥了眼二皇子和云澜舟,仿佛引导般地问皇帝:“皇上方才说,要让太子监国?”
皇帝就呆滞的说:“朕方才说,要让太子监国。”
“父皇,小十一纵然犯下大错,求您念在父子之情,不要取他性命,让他去寒山寺庙代发修行吧!”太子扑上来装模作样的求情。
皇帝又呆滞的说:“小十一纵然犯下大错,但朕念在父子之情,不取他性命,让他去寒山寺庙代发修行。”
简宁和三位皇子:“……”
这是唱哪一出呢,挟天子以令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