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牧归笑笑,伸手抓抓他的脑袋,道:“相差不大,陛下既然出宫,其他的便都不重要了。”
他想,陛下对他的恨意,远比他想象的要深。
鸣珂翻窗走后,年牧归定定神,帮许昭把衣服穿好,又不尽兴地揉摸缠绵了一会,才随手摇摇床边的铃铛。
不一会,门口便有开锁的声音,听着是个小铁丝,一捅就开了。
进来是瓦舍的跑堂,许昭以前还跟他说过几句话,这会倒跟不认识他似的,端着茶盘进来,哈腰道:“二位客官有礼,小店送的早膳,有油饼、果子、鸡丝面,茶蛋、鱼羹、鸽子粥,看是否合客官的口味。”
年牧归抬抬手,“放那吧。”
“得嘞!”跑堂把早膳一件件摆在桌子上,又道,“门外有唱曲助兴的,客官可要见见?”
许昭正要说“不用了”,年牧归便道:“进来吧。”
“得嘞!”跑堂把茶盘抱在胸口,抬腿退了出去。
许昭皱皱眉,面前的早膳都不香了。
“叫什么唱曲的,”他很不乐意,“你这么快便厌倦我了?”
年牧归看他乱吃飞醋的样子,忍不住笑笑,抬手道:“瞧瞧,唱曲的来了。”
许昭撇着嘴转身,正好看见孟庭窗进来。
哦,又打哑谜呢?
刚才那是...黑话啊。
真没劲。
虽然这么想,许昭心里还是瞬间高兴了。
他老老实实往旁边一坐,知道这儿没自己事了,开始专心用早膳。
筷子刚拿起来,孟庭窗一开口,差点给许昭吓掉了。
孟庭窗一脸焦急,看着年牧归道:“陛下已到门口,还安然坐着不动弹呢?”
年牧归像是才知道似的,惊讶道:“孟兄,陛下已到门口了?”
许昭是真的害怕了,嘴里油饼都忘了嚼,紧张地看着孟庭窗。
孟庭窗甩甩袖子,到窗边打开那扇小窗户,道:“应该能出去,赶快,跳窗户。”
年牧归抬眼道:“姓年的做了这局,怎会想不到在窗外后巷埋伏人,跳不了。”
孟庭窗气得想骂娘,道:“那便跳出去,走屋檐,只要他们抓不住人,就没有证据。”
“走屋檐?”年牧归看向许昭,“我倒是没问题,只是夫人...”
许昭低头抠手。
夫人连窗户都不一定能跳利索,以前没少翻瓦舍的墙,哪次也没翻出去。
他一咬牙,拉住年牧归的袖子,道:“相关,你先走,他们又不是抓我,肯定没事的,我留下。”
“相公。”许昭摇摇年牧归胳膊。
孟庭窗恨不得把他俩扛起来扔出去,压着声音道:“行了,你先跑,你这夫人由我护着呢。” 前厅伙计吆喝一声“贵客到”,楼下顿时热闹了,听着进来不少人。
年牧归终于站起来,背着手踱步到窗边,摇摇头,“外头都是禁军,跑不了了。”
许昭都快急哭了,“这可咋办啊。”
年牧归看向孟庭窗,学着许昭的语气道:“对啊,咋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