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许昭不大服气,“我会的东西可多了。”
年牧归点点头,问他,“那你方才说什么...可乐?是什么东西?”
“没见识了吧,”许昭一脸神秘地道,“那是一阵西域饮品,带气的甜水,加点冰块便更爽了!”
年牧归只当他在胡说八道,对他拱拱手,“那还真是不如夫人。”
这茶楼的饭食倒是不错,火候掌握得极好,又喜用花果调味,大鱼大肉也做得丁点不腻。
吃到一半,大堂中间搬上一张桌子,一个长衫先生上来,对着台下作揖,惊堂木一敲,“上回书说到...”
许昭倒是觉得惊奇,咋还把说书的请来了,这茶楼倒是挺会做生意。
再一听下去,更惊奇了,这说书的边说还能边表演,说到谁谁武功高强,竟然从旁边冲出几个汉子来,叮铃咣啷地来了一处现场版胸口碎大石。
“这先生身板真硬啊,”许昭看得呲牙咧嘴的,“那么大块石头,啪一下便碎了,连吭都不吭一声。”
年牧归心中暗道,那石板都脆得快成豆腐渣了,也就这小傻子信。
“好!”客人们齐声叫好,许昭也挺兴奋,扯着嗓子跟人家一起嚷嚷。
年牧归无奈笑笑,陪着他继续看。
又听了一会儿,看着外面日头,时辰到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许昭的肩膀。
“做什么去?”许昭吐掉嘴里的瓜子皮,跟着茶客冲台上喊了声“好”。
年牧归皱着眉,捂了捂肚子。
“一定是方才吃那口冰西瓜吃的,”许昭抽空给了他一个半皱眉的关切表情,听见台上老头捏着嗓子学狗叫,又咧着嘴笑了,朝年牧归摆摆手,“相公你快去快去!”
年牧归无奈扁扁嘴,转身下楼了。
他意识到,这会儿就算是直说自己要悄悄去见孟小侯爷,许昭应该也是这个反应。
这破说书的有什么好看的?
他出来茶楼,在街上溜溜达达,到旁边铺子买了包糖炒山楂,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进了瓦舍。
老板娘远远看见他的穿着,便知道是个大户,等年牧归一迈进门,便殷勤地迎了上去。
“哟,这位客官好生气派,您...”
话说一半,抬头看清年牧归的脸,老板娘愣了一瞬,立马又笑意盈盈起来。
年牧归脸上贴了胡子,做了假刀疤,许昭还给他涂了些深色脂粉,不熟的人压根认不出来。
可老板娘是个人精,每日里迎来送往的,只要见过一面,便能记得这人的样子,不然也不会当上这瓦舍的一把手了。
这里以前是年牧归的产业,他的规矩老板娘也知道,即使认出来了,也绝不敢表现出来半点。
“客官,咱们这儿新来了位小倌,堪称绝色,”老板娘甩着帕子,把年牧归迎进来,“您要不要见见?”
年牧归点点头,“在哪儿?”
老板娘捂着嘴笑笑,一甩手帕,“在楼上呢,客官,您随我上楼。”
“这位小倌可了不得,那大眼睛,水灵灵的,那小嘴啊,哎哟,跟樱桃似的,身段婀娜,纤腰丰臀,在您怀里那么一靠啊,哎哟,美死了。”
“性子也温柔啊,说话轻声细语的,脾气好得不得了。”
老板娘一路走一路夸,把年牧归带上了二楼雅间,在门口一撩帘子,道:“行了,人在里头呢,您自个儿进去瞧瞧,咱们便不打扰客官的雅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