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破了道小口子,”年牧归捏住他的下巴,朝旁边掰了一下,皱眉细看着,“鞭梢太长了,甩了一下,还好是软流苏。”
他攥住鞭子,猛地一用力,把马上的邹蓬拉了个踉跄。
“哎,”邹蓬差点掉下来,赶紧夹住马肚子,骂道,“你好大的胆子!”
年牧归依然皱着眉,再一使力,把马鞭拽过来,随手扔到一边。
“放肆,”邹蓬在马上嚷嚷,“把他俩围住,别叫他俩跑了。”
旁边那衙役连忙劝道:“老爷,您消消气,别跟他们一般见识,省得回去了,又得大老爷训斥。”
邹蓬大概也是没有官身,都靠那个县丞堂兄撑腰,又听说杜丞相在,不敢真的在这时候惹事,却又气不过,抬腿朝那衙役脑袋上踢了一脚才罢休。
许昭抓住年牧归的手,分开人群走了。
“那人不会再去找姑娘的麻烦吧,”许昭有些担心,“咱们走了,他万一明日再去抓人怎么办?”
年牧归停下了,拽出许昭腰间塞的帕子,在他下巴上轻轻压了压,“倒是不流血了。”
他弯着腰,低头朝许昭下巴上吹吹,问道:“还疼不疼?”
“痒呢,”许昭缩了缩脖子,咧嘴一笑,“不疼了,一会儿都愈合了。”
他攥住年牧归的手,牵着往前走,牵着手甩了几下,又皱皱眉头,“你说,咱们要不要把那姑娘送到别的地方去?省得那姓邹的再找麻烦。”
“放心,”年牧归捏捏他的手指,“杜公子在,他们不敢,没事的。”
“那杜公子走了呢?”许昭道。
年牧归笑笑,“你放心,他们这种作威作福的地头蛇,蹦€€不了几天。”
许昭心里一想,也有道理,那杜丞相都那么猛了,杜公子肯定也很猛,来了肯定得收拾他们。
他不禁笑笑,“有道理,那咱们就等着瞧,看杜公子那大锤子锤爆他。”
“那不是大锤子,”年牧归伸手给他擦擦汗,“那是杜老丞相留下来的铜锤,曾随高祖上过战场的。”
“哦,”许昭点点头,“杜丞相的名头也挺好使啊,只比,只比相公逊色那么一点罢了。”
年牧归朗声笑笑,捧着他的脸揉揉,怎么也揉不腻。
这小夫人怎么这么可人呢。
许昭呲牙咧嘴的,仰着头直吸气,“疼,碰着我伤口了。”
到桥边上了马车,许昭拿出块镜子,捏着下巴照来照去,“挺长一道口子呢,相公。”
“会不会留疤啊?”
年牧归摘了颗葡萄,塞许昭嘴里,“不会,你若担心,杜太医那里有上好的祛疤药膏。”
他朝外头吩咐一声,叫人去取药膏。
“别乱抠,再弄破了,”年牧归见许昭在刚结痂的伤口上蹭来蹭去,拿掉他的小镜子,把人搂进怀里,“方才,你骂那姓邹的什么?”
许昭笑笑,有点不好意思,“骂他臭傻逼,就是...反正是很脏的脏话。”
又挠着脑袋补充,“我平时从不骂人,相公是知道的。”
“是,”年牧归抓抓他肩膀,“我的珍珠温婉贤良,知书达理,最好不过了。”
“方才可吓坏我了,”年牧归心疼地看着许昭的下巴,这会儿虽结了痂不流血了,伤口周围却肿起来了,红红的一道印子,“还疼不疼?”
许昭点点头,道:“相公,你真的...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