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装潢也很典雅,摆设日常且实用,院子里的花树开得正盛,叫人看了便欢喜。
几处院子都像住过人的,现下空闲着,也都收拾得很干净。
年牧归带他来到里面一处小院,说以后便住这里了。
“这宅子很早便有了,是母亲成亲时带来的,我出生时,几个大哥哥都娶亲了,七哥,也就是裕王爷,跟在父亲身边,母亲同父亲不和,便带我搬到这宅子里住。”
许昭静静听着,觉得离开了京城,不做摄政王,连年牧归都有人情味了。
他指挥着怜怜往院子里搬东西,想着那些大件怎么摆放。
一抬头,看见院墙边树枝掩映下,有一架秋千。
他有些欣喜,坐过去荡了几下,“这也是你小时候玩的?挺新啊。”
年牧归笑笑,抱着胳膊,“我十岁便会打仗了,小时候玩兵器,不玩这东西,幼稚。”
许昭冲他吐吐舌头,又纳闷那为什么会有个秋千,眨巴眨巴眼睛,问道:“这是刚搬来的?”
旁边管家急忙点头,“是呢,少爷要得紧,老奴是连夜叫人,到后山弄的木材,您瞧瞧,木板上还刷了漆,可滑溜了。”
许昭心口泛起一小片涟漪,弯着眼睛问年牧归:“这是专门给我弄的?”
年牧归挑挑眉,道:“嗯,这院子里除了你,也没有第二个小娃娃了。”
“除非,”他笑笑,“除非,我的珍珠给我生个小珍珠。”
许昭叫他臊得脸通红,“你说什么呢?”
管家哈哈笑着,许昭脸上却挂不住。
他赶紧从秋千上跳下了,朝怜怜挥挥手,“叫他们把那几个系红绳的箱子搬进屋!”
许昭虽然不干活,却不耽误他是个事儿精。
几个箱子收拾好了,小厮们都出去了,他抱着胳膊,在房间里踱步,琢磨着房间的布局。
怎么看着有些别扭呢?
他一拍桌子,“对了!”
年牧归这会儿已经穿上了常服,正坐在屋当中喝茶,猛不丁叫他吓了一跳,差点没把杯子扔出去。
“怎么了?”他问。
许昭走到他跟前,拿过他手里的茶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
然后顺势坐到他大腿上,指着旁边的多宝阁,“那里是不是应该放几扇屏风?”
又指向别处,“桌子应该在哪儿,还要两个圆凳子,带流苏垫子的那种。”
年牧归明白他想干什么,“要把这儿布置成咱们房间的格局?”
许昭使劲点点头,“是啊,那可是咱们的...房啊。”
“什么房?”年牧归没听清。
许昭抿抿嘴唇,小声道:“洞...洞房。”
“都住那么久了,只是习惯那种格局了,不是...别的。”
年牧归笑笑,“那叫人来重新布置一下吧。”
许昭摇摇头,道:“方才叫人下去歇息,这会儿又叫人来干活,多不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