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算下来,倒也说不上谁嬴谁输了。
这边岁月静好的,远处突然跑过来几个侍卫,慌慌张张地来到近前,报:“王爷,夫人,表少爷...表少爷叫人给掳走了!”
许昭一下子便站了起来,微张着嘴,半天才想起来拽年牧归的胳膊,“怎么办啊?”
年牧归拍拍他的手背,安抚道:“不怕。”
又对侍卫道:“可看清是谁掳走的?”
侍卫道:“启禀王爷,是...是孟小侯爷。”
年牧归心下一惊,抓了抓许昭的手,道:“牵我的马来。”
“珍珠,”他给许昭整整刚才因为出汗扯开的衣领,道,“你回房去,我叫鸣珂护着你。”
许昭皱皱眉头,“我可以一起去么?”
可突然又想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跟过去只会添麻烦,便又点点头,道:“我知道了,这便回房去,你自己小心。”
年牧归捏捏他的脸颊,笑笑,吩咐鸣珂道:“你带夫人回房,叫他们挑几个人跟着我。”
“是。”鸣珂道。
城门守卫认得孟小侯爷,见他远远地骑马过来,也没有拦住盘问。
孟小侯爷纵马疾驰,怀里抱着表少爷年宜,一路来到了京郊。
事出匆忙,年宜什么东西也没带,在马上被颠得有些害怕,紧紧抓住孟小侯爷的胳膊。
“你要带我去哪里?”他大声问。
“想去哪儿去哪儿,”孟小侯爷笑笑,用斗篷将他裹住,道,“老子不当这个破小侯爷了,家中自有好几位兄弟承袭,我便同你一起,浪迹天涯可好?”
年宜自打进了摄政王府,连京城都没出过,平日便在府里呆着,一听什么“浪迹天涯”的,既兴奋又害怕。
他紧紧抓住孟小侯爷,“你去哪儿,我便跟着你去哪儿!”
孟小侯爷大声笑笑,道:“好,以后管他什么东西,这个当皇帝那个当王爷的,都跟咱们没关系,咱们只管快活便是!”
身后传来一阵马蹄的疾驰声,接着是“嗖”的一声,一柄羽箭破空而来,落在了马的正前面。
马受到惊吓,猛地后仰一下,年宜惊恐地闭上眼睛,抱紧了孟小侯爷。
孟小侯爷稳住马,回身望去,年牧归带着人已经到了眼前。
“孟侯!”年牧归朝他招招手,道,“留步!”
孟小侯爷调转马头,看着年牧归来的方向,一手抓紧长刀,一手护住怀里的年宜。
年牧归来到跟前,拽住缰绳,看了一眼孟小侯爷怀里。
年宜露出脸来,怯怯地叫了声“表哥”。
年牧归身后几名侍卫赶上来,将孟小侯爷团团围住。
“孟侯,”年牧归将手里的箭收到肩上,道,“掳走我府中少爷,是什么缘故?”
“王爷,”孟小侯爷把长刀横到身前,道,“孟府骑兵已如数上交朝廷,我也求圣上收去了我的爵位和官职,孟庭窗从此只是一介平凡武夫,碍不着您什么事。”
孟小侯爷家世不凡,这人又年少成名,在京城呆得好好的,竟要为了另一个男子放下所有,年牧归想想,突然笑了。
大概是裕王爷要有动作了。
这人一根筋,对于朝堂上的权谋争斗向来看不过眼,也没那个脑子去想,这会儿,怕是裕王爷已经到了破釜沉舟的地步,这人夹在中间,脾气一上来,便索性什么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