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年牧归这几日很忙,可能朝政上有些问题,加上表少爷的事,免不了要烦躁一些。
这人又是个脾气大的,想当初自己刚进府的时候,那真是一会儿一个心情,动不动便拔剑吓唬人。
想来,这会儿年牧归肯定也是万分烦躁,说不定连杯子都摔了好几个了。
怎么才能哄老公开心呢?
许昭没谈过恋爱,没有经验,坐在床边想了很久,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出来。
精通哄男人的人...
东街瓦舍,后院。
许昭跟翠花穿着低调,大大咧咧地推开了院门。
“有人吗?”许昭朝那排厢房喊道,“太阳晒屁股啦!”
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厢房的门打开。
阿钏穿着单薄的中衣,打着哈欠出来,看见许昭忍不住笑笑,“珍珠啊,咋又来了?”
他过来挽住许昭的胳膊,打趣道:“这回是叫人撵出来的,还是只是回娘家啊?”
“我是那种能叫人撵出来的人么?”许昭挑挑眉,“回娘家回娘家,想你们了,回来瞧瞧不行么?”
阿钏笑笑,用小童打来的水洗把脸,拿个镜子照着。
许昭便坐在院子里,慢慢磕盘子里的烤栗子。
“好久没吃这口了,都想念了。”许昭道。
阿钏坐到他对面,对着小镜子梳头发,“自从上回来给你送年礼之后,炒货铺的掌柜算是知道咱们这院里出了位贵人,三天两头的,便叫人送这烤栗子来,我都快吃腻了。”
许昭伸伸手,“那你得给我点钱作谢礼。”
阿钏一巴掌打在他手掌上,“给你一巴掌你要不要啊。”
瓦舍虽然是个不太光彩的地方,可这里的后院却很有人情味,许昭的很多记忆都在这里,一排厢房,一院子正当好年纪的男孩,吵吵闹闹的,很是叫人安心。
厢房的门逐渐都开了,其他小倌一一起床,到院子里洗漱的时候,看见许昭在,都要过来揉揉他、拍拍他,真的有点像娘家人。
许昭眼眶浅,想到这里,忍不住泛起了泪花。
阿钏见状,笑着道:“这是怎么了,在相公家受气了,来娘家倾诉来了?”
许昭往阿钏肩膀上靠靠,皱皱眉头道:“相公最近忙,没空理我,哪里还能给我气受。”
“忙了不好么?”阿钏摸摸他的头发,“没空管着你,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多快活。”
“是啊,”许昭叹口气,“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恨不得年牧归成天出门,不来找我才好呢。”
“可是,这不是最近感情好些了么,我便老是想着他,他一出门,我便想着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想得都吃不下饭了。”
阿钏捏捏他的脸颊,“吃不下饭?那也没见你瘦啊。”
“你真讨厌,”许昭拍开他的手,“我这是婴儿肥。”
阿钏今儿不用上前厅,有空得很,便陪着许昭在后院溜达。
“珍珠啊,我同你说,”他拍拍许昭的手,“这人啊,不能老靠着旁人,也不能一颗心都扑在旁人身上。”
“我知道,你们这些有情人啊,都是这样的,时时刻刻想着对方,他若是高兴,你便高兴,他若是不高兴,你便不高兴。”
“这都是正常的,可是,你若一直这样,长久下去,心情便同他拴在一起了,时时刻刻盼着他回来,盼着他同你呆在一起,若是人家有事,便像现在这样,在外头几日不回家,你便慌了神了。”
许昭点点头,听得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