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苦恼地叹口气,“再也不吃那么多啦!”
年牧归笑笑,看着镜子里的许昭,“晚膳有羊肉锅子,刚捕上来的鲈鱼要烤了来吃,夫人竟都尝不到了?”
他摇摇头,“可惜。”
许昭舔舔嘴唇,肚子咕噜噜叫个不停,“还是吃吧,反正都胖了,多吃点东西安慰安慰自己。”
年牧归朗声笑笑,“这下,全京城都知道,摄政王的小夫人是个馋猫了。”
许昭拿过画,坐到案几上欣赏,“能吃是福嘛,他们都得羡慕你。”
年牧归的笔触很细腻,人物特点都画得很清楚,许昭看着画像上的那个“自己”,突然有点恍惚。
那上面是他,却又不是他。
看着看着,有点生气。
“你竟连他脖颈上的痣都画出来了,”许昭不知道自己已经眉头微蹙,“若不知道,还以为是自己的枕边人,观察如此细致。”
“是么?”年牧归故意抱住许昭,在他脖颈的那颗痣上亲了一下,“是有一颗痣,微微泛红,甚美。”
“你很久以前便认识他了?”许昭问道。
年牧归下巴搁在许昭肩膀上,扑哧笑着,“这上面不是你么?怎么跟看仇人似的,瞧这眉头皱的。”
“是我么?”许昭回过身来,“哦,是我。”
“咱们以前,没见过吧?”他问。
心里还是有点不得劲。
“应当没见过,”年牧归搂住他的腰,“好珍珠,这是画师的笔墨,我此前又未曾见过你。”
许昭突然觉得松了口气,也不知道自己在别扭什么,装模作样地“哦”了一声,“画得挺好的。”
他不想再看这东西,从上到下把它慢慢卷起来。
卷到画像腰部的时候,许昭眼睛一眨,突然瞧见了个熟悉的东西。
铜佩。
少年身上掉下来的那块铜佩。
他重新把画展开,铺到案几上,指着那铜佩问道:“这是我的东西么?”
然后又补了一句:“我不记得了。”
年牧归点点头,“你在瓦舍时还戴着,后来进府,又不见你戴过了。”
许昭回忆了一下,自己确实没有见过这样的铜佩,刚穿越过来那会儿,身上最值钱的便是那身麻布衣裳了,还破了个洞,更别提这种看起来便很值钱的铜佩了。
难不成原身许昭也身份不俗?
“可能是丢了吧,或者卖掉了,”许昭抬脚提上鞋,“王爷,您跟我来。”
他带年牧归来到他原来的院子,翻箱倒柜的,找出来那块从少年身上掉下来的铜佩。
“您看。”
他把铜佩放到画像上,两块铜佩同样是一种奇异的花纹,连大小都很一致。
“这是我从,从一个人身上捡的。”
许昭把花灯节上怎么遇见那少年,怎么同他一起逃跑,那人看见孟小侯爷的反应,已经年前到瓦舍找自己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