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也不会眼泪涟涟,都成泪人了。
哭成那样还朝身上贴,一张嘴软软呼呼的,哄得人老大舍不得。
可怜也是他自找的。
年牧归这一路上,脑子里都是许昭,等到回过神来,马已经跑到东市了。
“怎得来这里了?”年牧归紧了紧缰绳,放缓速度。
东市喧闹,怕惊扰商户,年牧归一般都在中央大街上走。
今儿暖和,出来摆摊的商贩很多,街道两旁占得满满的,行人瞧见摄政王骑马过来,纷纷闪到两边,连吆喝声都小了很多。
“主子可是要买什么东西?”鸣珂在后面问。
年牧归四处看看,糕点瓜果、玩具布匹、茶摊水铺,应有尽有。
几年战乱,大盛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荣。
前方日光耀眼,年牧归在马上抬头,看向远方的街道。
正午时分,户户炊烟。
他转过脸,指着路边一个挑着金鱼来卖的担夫,吩咐鸣珂:“他盆里那些,挑好看的买回去。”
鸣珂立刻下马,捞了几尾好看的,盛在一个陶瓮里带回去。
“主子,这东西送到...夫人房里?”鸣珂抱着陶瓮,跟年牧归朝府里走。
“叫个人送去吧,”年牧归摆摆手,“仔细些,别叫它们死了。”
而后,又叫来身后战战兢兢的太医,对鸣珂道,“等夫人午睡起来,叫太医过去瞧瞧。”
“可是夫人哪里不大舒服?”太医问。
年牧归皱皱眉,这事太隐私,他不知道该怎么说。
可又怕耽误了,咳嗽一声,直说了:“昨晚行房之后,夫人不大舒服,劳烦太医去瞧瞧。”
鸣珂在后面狠狠呛了一下口水,又不敢大声咳,脸都憋红了。
年牧归吩咐完,去了前厅用膳。
“鸣侍卫,”太医拎着药箱,“那咱们现在...”
鸣珂清清嗓子,板起脸来,“夫人还在午睡,您随我到旁厅歇息。”
年牧归没有午睡的习惯,午膳后便去了书房。
鸣珂端着茶水进来的时候,见自家王爷竟然难得在走神,面前奏折摊开好多,手里的毛笔在面前滴了些朱色的墨点。
“主子。”鸣珂轻轻叫他。
年牧归闭闭眼睛,“拿来。”
他接过茶水,仰头一饮而尽。
鸣珂看出来了,主子这是有心事。
自打从朝堂上回来,主子便不对劲。
不对,好像是早上去上朝的时候,便有些不对劲了。
夫人昨晚宿在正院,自己远远观察,主屋的灯一直点到天亮,这主子身上还有伤,便如此折腾无度,实属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