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从天而降,猛地落在眼前。
许昭吓得一个激灵,看清旁边暗影里的人,猛地放下手里的书,朝被子里缩了缩。
“鸣...鸣侍卫,”他一脸惊恐,“你你你大半夜的来干啥,不会是来悄悄解决我的吧,翠...翠花你快跑...”
话还没说完,就赶紧闭上了嘴。
鸣珂拔出了腰间的佩剑,板着脸架在许昭肩膀旁边,“夫人,得罪了。”
“不不不得罪,”许昭看见剑,默默攥紧了被子边,“是找我有事?”
鸣珂用剑尖点了点枕头旁边的信,“王爷密信,麻烦夫人看一下。”
“密信?”许昭小心翼翼地捏起那封信,“年...王爷给的?”
鸣珂点点头,没有再说话。
灯影摇晃,剑光凛凛,许昭害怕极了,拆信的时候,手都是抖的。
他掏出信笺,展开拿在手里。
上面没有几个字,但因为是毛笔写的,又是古代的书写习惯,自右边竖着写,还没有标点符号,许昭分辨了好一会儿,才算是把这封信看明白。
看明白之后,心里直犯嘀咕。
[许珍珠:圣上宫宴亦有牛肚作食,需炖煮半晌,食之软烂,置于铜锅之中,怎愈发难嚼无味]
没有落款,但是盖了年牧归的私章。
许昭有些哭笑不得。
合着那么大一个摄政王,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琢磨火锅涮毛肚呢。
大概是那扬州厨子不专业,把毛肚煮老了,年牧归咬不动。
许昭盘腿坐在床上,笑得有些放肆。
旁边寒光一闪,他又赶紧闭嘴,把信笺叠好,装进信封,“鸣侍卫,我...看完了。”
“嗯,”鸣珂道,“请夫人回信。”
“回信?”许昭挠挠头,“怎么回,在上面批个已阅?”
“还请夫人另写一封。”鸣珂道。
许昭捏着年牧归那封信,光着脚下床,蹬蹬蹬跑到桌边,拿出了张还算整齐的纸。
鸣珂收起佩剑,给他研墨。
许昭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水,坐在桌前,一手托腮。
他把笔尾放在嘴里咬着,迟迟不下笔。
“夫人,”鸣珂叫了他一声,“夜深了。”
“哦,”许昭又啃了一会儿毛笔,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看着鸣珂,“我不会写毛笔字。”
鸣珂脸上有明显的惊愕。
“要不,”许昭把毛笔递过来,“我说,你来写?”
“不可,”鸣珂立刻拒绝道,“夫人最好自己写。”
这架势,颇有种写供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