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沈庭未所住的别墅门口停下来,司机准备跟连诀说到了,被副驾驶位的林琛拦住。
林琛转过头,看着还倚在连诀肩头没醒的沈庭未,放轻了声音道:“连总,等下过来接您还是?”
连诀稍稍侧脸,看了一眼沈庭未,说:“等下就走。”
林琛明白他的意思。连诀被拘留了近一个月,待处理的事务堆积了一大摊,虽说近来有他帮着处理,但事情实在太多,难免分身乏术。
于是他给司机使了个眼神,两人先下了车。
毕竟两人新婚不久,他作为连诀的助理,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不长眼色,便特意留出时间来给连诀与沈庭未“互诉衷肠”。
车门关上后,车上一时只剩下连诀与沈庭未。
车上没有一点声音,或者说只有两个人的呼吸声。
沈庭未还靠着连诀的肩头睡着,身体也比先前贴得更近,快进市区的时候甚至在连诀身上左右蹭了一会儿,好像在找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后来就没再动过。
连诀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从沈庭未靠过来到现在已经一个小时二十三分了,他转过头,对沈庭未说:“醒醒。”
他没有用太高的音量,意识到这样起不到叫醒沈庭未的作用,提高了声音,又叫了他的名字:“沈庭未。”
沈庭未的脑袋在他肩膀上轻轻动了一下,嘴唇似乎也动了一下。
出于他现在怀着身孕,连诀难得地耐心,等他醒来。却半天不见他再动。连诀只好再看向他,想知道他怎么能在车上睡这么熟。
沈庭未的嘴巴微张着,睡相很呆,连诀原本考虑要不要伸手推他,却无端注意到他垂着的睫毛上沾了个很小的白点。连诀的视力不是特别好,他眯起眼睛看了一下,感觉像是什么布料上带下的棉絮,可能是穿衣服的时候落上去的。
连诀看了他一会儿,意外地没联想到‘不修边幅’之类的贬义词,只觉得沈庭未真的有点笨。
他几乎是下意识抬起手,想帮他把那点棉絮弄掉,沈庭未却在这时睁开眼睛。
连诀与他睡意未褪的,还带有几分迷蒙的眸子对视了几秒,抬了一半的手收回去,也坐正了身体,淡声道:“到了。”
沈庭未一睁眼就撞上了连诀微眯着的专注的眼睛,有片刻发愣,才反应过来他正靠在连诀肩上,双眼一下清明了许多,慌忙坐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