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终白柳他们还是没能成功加入幼真的队伍。
“女巫区不接收男人。”幼真警告地?指着白柳的鼻子, “别?再跟着我们了,不然有你们好看的!”
利亚倒是难得地?迟疑了一下,她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们一眼:“我们现在无法?接收你们, 是没有办法?处理好你们进来之后造成的变化。”
“但?……女巫并不恨所有男人,你们马上就会明白了。”
看着幼真扯着利亚远去的背影, 牧四诚也百感交集地?叹了一口气, 他难得有些颓丧:“我们还跟吗?她们看起来不想我们跟?”
“跟。”白柳倒是很干脆,“佳仪的命令是辅助劫庭, 那我们就要执行到底。”
“其实?……”牧四诚挠了挠头, “我们可以和女巫们分头行动, 去劫其他的庭吧?这样效率也快些?”
白柳说:“不行,这不是辅助劫庭,是我们自己行动了。”
牧四诚有些困惑:“一定要辅助吗?为什么?”
白柳淡淡地?扫牧四诚一眼:“我们本阶段的目的是和佳仪汇合, 也就是进入女巫区,但?你也看到了,因?为我们是男人, 所以女巫们对?我们的态度非常排斥。”
“对?啊。”牧四诚理所当然地?接着说了下去,“但?如果我们展示出更多?的能力, 多?帮她们一些, 多?帮她们劫一些庭,那她们说不定就会——”
白柳冷淡地?打断了牧四诚的推测:“——那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进入女巫区了。”
牧四诚充满希望地?阐述顿时?卡了壳, 他满心疑惑地?发问:“为什么啊?!”
“因?为在这个副本里,我们和她们的立场是完全不同的,我们是这个环境的既得利益者,如果同时?我们的能力还很强, 甚至可以强行越过她们做主导位,干涉她们的决定, 打断她们的规划,这就会导致一个很可怕的下场——”白柳平视着牧四诚眼睛,“如果她们轻易接纳了我们,我们反水,目前的她们是接受不了后果的,我们会变成敌人,两败俱伤。”
“所以她们绝对?不会轻易答应我们进入女巫区的决策——哪怕我们对?她们没有敌意,但?人都是会变的。”
“这是一个很明智的决定,在这种我们投诚之后,却可以轻易反水获得更大利益的情况下,我们如果真的诚心想加入对?方?的组织,那没有必要过多?地?去干预对?方?的决策,而是出示自己的诚意更为重要,所以我们只能辅助——这也是佳仪下这个命令的原因?。”
“不然以佳仪在女巫区现在的地?位,她可以直接告诉对?方?的负责人,说希望让我们进去——相信对?方?也会认真考虑,但?这不是她想要的。”
木柯点头:“所以佳仪希望我们自己靠行动去打动女巫,让女巫慢慢接受我们。”
“在这种审判女巫的背景下,诚意比能力更重要。”白柳语气浅淡地?说,“审判她们的人可全都是在教廷里很有能力的人。”
“那下一步我们怎么做?”唐二打凝神询问。
白柳冷静地?回?答:“佳仪没有下令让我们停止,我们就继续跟。”
“不过接下来她们我们看情况辅助,不一定所有审判庭里被审判的人都救,她们动手我们才动手。”
唐二打皱眉:“为什么?”
白柳语气平静:“因?为接下来被审判的,都是男人。”
77号审判庭。
牧四诚和白柳藏在大众陪审团的后面?,他微微踮起脚看了一眼审判庭中间的柱子上绑的被告,然后有些震惊地?收回?了视线:“真的是个男人!”
“女巫审判不是只审判女巫吗!怎么还会有男人!”
“你忘了女巫之心那个审判案了吗?”白柳语气波澜不惊,“在那之后,除了被审判的女巫,和女巫有关系的人也都会被审判。”
“除非你是指证女巫的人,不然你的家里如果有一个女巫,那你一定会被牵连进去。”
法?官位置上的主教砸了一下法?槌:“肃静!”
“被告,你的妻子在三日前被指控为女巫后当庭叛逃了,在那之后,你是否有暗中协助过她?”
被绑在柱子上的男人抖了一下,没说话。
主教用力地?砸了一下锤子,他的语气低沉了下去:“回?答我,被告,不然你会以协助女巫的名义?被一同宣判为有罪!”
“你的家产会被教廷当庭没收以示惩戒,而你,会被处死,或者送到边界线做苦力至死,才能赎清你迎娶了一个女巫的罪孽!”
“但?我们也不会完全不给你选择,毕竟你也是受害者。”主教的声音变得缓和,“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两个选择。”
“第一个选择是永久地?和你的女巫妻子划清界限,当你看到她的时?候第一时?间向教廷检举,并且现在贡献出你一半的家产,向教廷购买圣水,当庭饮下洗清你身上女巫下的魔咒,并发誓从?此以后你
永远归属于?教廷,作为教廷的一员而服务,致力于?杀死见?到的所有女巫。”
“第二个选择——”
主教的声音一顿,明显冷了下去:“那就是你认罪,我们像审判女巫一样用圣火审判你,以及你的其他家人。”
“你的选择是什么?”
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个被绑在柱子上的男人,全场安静了下去,只能听到这个低着头的男人急促凌乱的呼吸声,表情迷茫又狂乱,仿佛一头正在挣扎的困兽。
隐藏在暗处的幼真呼吸也乱了,她死死地?盯着这个男人,表情是和这个男人如出一辙地?自我挣扎。
“女巫区三天前接收了一个女巫,应该是他叛逃过来的妻子。”利亚轻声说,“那个女巫说,她的丈夫和其他家人都帮助了她叛逃。”
“她一开始很后悔叛逃,因?为除了她之外,她的所有家人都会被审判。”
“但?比起后悔来说,她更害怕的是看到她的家人审判的结果。”
“——是背叛她,是吗?”幼真深吸一口气,她抬手擦了一下自己发红的眼睛,语气讥讽又带着哭腔,“我们可以帮她救下她的家人,让她的家人不会遭受伤害,但?她的家人可不一定会选择被我们救下这个结果。”
“他们会选别?的,他们会选择站在我们的对?面?——他们不会跟我们走的。”
幼真说这句话的时?候手都在抖,声音也在抖:“就像是当初我去救我的家人一样。”
利亚无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那个男人抬起头来,几乎是嘶哑地?问,“我可以都不选吗?”
“我可以把所有的家产都给你,但?我不想成为教廷的一员,去猎杀女巫,可以吗?”
主教冰冷地?拒绝了他:“这里只有女巫的敌人,和我们的敌人两种人。”
“你不是女巫的敌人,那你就是我们的敌人。”
“审判团宣判。”
法?槌重重落下。
男人的背后也是齐刷刷的【有罪】牌子——这些陪审团成员在审判了一个女巫或者一个和女巫有关的人之后,他们能分到被审判者的一部分财产,作为教廷的奖励。
唐二打眉目凝肃地?看着男人脚下被放置的柴火:“我们救吗?”
“等。”白柳语气不疾不徐,“她们救我们才救,她们不动我们不动。”
与此同时?,利亚看向目光挣扎,表情凝固的幼真,低声询问她:“这个选择,我们救吗?”
幼真死死地?盯着这个男人的脸,牙关紧紧咬着,她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然后在火炬点燃的一瞬间,拔出了身后的弓箭,对?准了坐在高台之上主教的头颅,语气凌冽又冷酷地?说:
“这个选择并不让我满意,原则上我不想救任何一个男人。”
“——但?是原则上我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贱人。”
“女巫准则第四条。”幼真咬牙嘶吼出声,“——不可无视无辜者的审判!”
弓箭被放出,审判庭顷刻大乱,白柳眼神一动,他迅速下令:“配合她们进攻。”
一阵兵荒马乱的营救之后,白柳上前放下了绑在柱子上的男人,在教廷二次反扑之前,压着这个还没反应过来的男人迅速和女巫一起撤退出去了。
紧接着,双方?碰头了。
幼真劈头就质问:“你们怎么还跟着我?”
白柳迅速地?举起了双手投降,并且无辜地?表示:“我只是救下了这个人想问一下你们准备怎么放置他们?”
幼真和利亚两个人在看到那个还没反应过来,身上有烧伤的男人的时?候,目光都是凝滞般地?一顿。
——处理男人,一直都是所有女巫的难题。
为了保护女巫,女巫区不接收男人,但?有时?候她们的确会从?审判庭里救下女巫们的男性亲属,比如父母,比如兄弟,再比如丈夫——这些男人在庭上一般都是做出了站在女巫这方?,会被烧死审判的抉择,才会被幼真她们救下。
但?问题随之而至,她们虽然救下了这些男人,但?如何放置这些男人一直都是个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