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摸着下巴思索片刻:“这倒是不太好,犯重婚罪了。”
牧四诚惊怒:“你就想到这个?!你知道我花了多大功夫才逃出来的吗!我都被摁着和她们一拜天地了!”
白柳眼神示意:“你这身伤就是逃出来的时候被打的?”
“不光是。”牧四诚说起来就气,“我本来都跑出来了,结果一回头看见你被抓起来和那三十多个新娘子拜堂,我当时心里一慌,就折返回去救你了。”
牧四诚越想越气,抬手恶狠狠地砸了一下墙:“结果妈的救回来的是个鬼,我带着它过鬼桥的时候被它咬了两口,搞得我一口气没屏住,差点掉下纸鬼桥被淹死!”
白柳扫眼一看,发现牧四诚肩膀上果然有两处牙印血渍。
“你没拿烛台照对方吗?”白柳问。
牧四诚怨气十足地看了白柳一眼:“拜堂的时候我身上所有东西都被收缴了,烛台也被拿走了。”
“虽然你并没有救到我,你救的人也不是我。”白柳委婉地笑笑,“在那种情况下转过头来救人也不太明智,不过还是谢谢你。”
牧四诚:“……”
怎么……他感觉白柳在内涵他蠢……
牧四诚嘟囔了一声:“……万一吗,要真是你,死了这地方可就我一个人了,我可不知道该怎么出去。”
白柳用余光看牧四诚一眼:“你觉得你要依靠我才能出去,也就是说你觉得我比你擅长处理这种场面,那为什么在你都可以脱身的情况下,你觉得我会被困住?”
牧四诚:“……”
靠,对哦!
牧四诚懊恼地扒一下脸:“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被吓懵了……”
“没事,一回生二回熟,再去一次你就能稳住了。”白柳举着烛台往里走。
牧四诚呆了一下跟了上去:“……白柳,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是要……”
白柳淡淡地嗯了一声:“我要再去一次。”
牧四诚崩溃了,他手忙脚乱地拦住往前走的白柳:“我都和你说了那边很多鬼,很危险,你去干嘛啊!”
白柳举着烛台,他静静地看着牧四诚:“因为我要去找牧四诚。”
牧四诚一怔:“什么找牧四诚,我不就在这里……”
牧四诚未尽的话在白柳平静无波的目光里停住了。
他脸上的五官渐渐扁平消失,肤色变得青紫惨白,发出的声音也变得嗡鸣沉闷,就像是在水面下的人在说话。
微弱的火光在“牧四诚”和白柳之间来回涤荡。
火光将两个人的影子映照在墙面上,白柳的影子清晰可见,而牧四诚的影子层层叠叠,模糊不清,好似随时都要消失一般闪着许多重影。
“怎么会这样……”牧四诚呆呆地摸着自己只有隐约五官轮廓的脸,“我是鬼吗?但我有影子啊……”
白柳举着烛台靠近牧四诚,手腕翻转向上放到牧四诚的面前,牧四诚脸上的鼻子下意识地抽动了两下,他似乎嗅闻到了白柳身上的生人味道,忍不住吸了两下。
随着白柳身上的生气进入牧四诚的鼻腔,牧四诚脸上原本模糊的五官又变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