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点半。
床边的闹钟准时响起, 但是床上的人没像往常那样爬起来, 直到又过了不知多久,原本窝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的人像是有了心灵感应似得, 突然坐了起来。
待她转头看向床边的闹钟。
时针已经快接近七点。
艹。
阮冬至心底骂了一句, 几乎是从床上蹦起来,拖鞋也不穿, 直接冲向外面的洗手间, 刷牙洗脸,五分钟就搞定了。
剩下的就是化妆。
虽然她天生丽质,一张明艳至极的脸打小就受人瞩目, 可让她不化妆去上班, 无疑与自爆,绝对不可能。
不过她比平时晚起了半个小时, 想要化个完美至极的妆是不可能了。
打底, 画眉毛,上眼影,涂口红。
阮冬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从来就不是小白花长相,是那种五官过分明艳的攻击性长相,让人第一感觉就是这姑娘美的过分锋利。
像一把刀, 可以直接往心脏上捅的那种。
她从衣柜里拿了一套白色西装穿在身上, 上衣是收腰款式,勒着她腰身不盈一握般的纤细。
出门的时候,直接穿上前两天刚买的一双黑色镶珍珠高跟鞋。
到了楼下的时候, 她叫的车已经在门口等着。
阮冬至没买车,寻常上下班都是叫车。
毕竟她如今收入尚可,不用委屈自己成天去挤公交车地铁。
到了公司的时候,阮冬至刚到楼上,隔壁的顾雪立即把椅子滑了过来,低声说:“你今天怎么这么迟?”
“不说了,睡过头了。”
阮冬至把包放在自己位置上,弯腰开始准备文件,要是平时迟到也就算了,今天早上有个重要会议,是跟客户开的。
顾雪:“我说冬至你胆子真够大的,老陈的会你都敢迟到。”
老陈是律所的合伙人,跟她们这些人不是一个身份,况且阮冬至在他手底下干了两个项目,颇受重用,从来没犯过错。
“不说了,我先去会议室了。”
她正转身要走,顾雪突然站起来把她拉住,急急道:“你这脖子怎么回事?”
阮冬至一愣。
顾雪正好手里拿着手机,直接调到了前置摄像头让她看了个清楚,阮冬至就注意到自己脖子上有两个鲜红的印记。
一看,就是被人吸出来的那种。
顾雪:“你这周末也太尽兴了吧,你还是赶紧把脖子遮一下吧,免得待会在会上被人看见多不好。”
阮冬至一怔,思绪一下回到了周六的那个晚上。
刺激的音乐还有人浪,以及最后交缠在一起的身体。
艹。
她怎么就没注意呢,早上她还对着镜子花了那么久的妆,居然也没看见。阮冬至愣在原地好几秒,第一反应是把衬衫的扣子系上去。
可是脖子上的痕迹正好处在一个尴尬的地方,就是只要她稍微一扭头,印记就会从衬衫的领口露出来。
她皱眉的时候,顾雪提议说:“要不找个丝巾遮一下?”
阮冬至伸手去翻自己的包,可是她平时从来不戴丝巾,这会儿上哪儿……
就在她胡乱翻着的时候,突然从包里翻出一条丝巾。
只是风格硬朗,不管是颜色还是花纹。
男士丝巾。
阮冬至也不知道她包里什么时候有了一条男士丝巾,不过眼看着到了九点开会的时间,她随便用丝巾在脖子上系了下,拎着资料直奔会议室。
她到的时候,老陈和他的助理已经在了。
原本正看文件的人抬头朝她扫了一眼,没说话,但是眼神挺严厉。
阮冬至冲着他点了点头,赶紧在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她知道老陈这人最讨厌别人找借口,越是找理由他心底越是烦你。
所以阮冬至干脆不说话,全指着待会在会议上一鸣惊人,扫空迟到带来的负面影响。因为合作方的人还没到,因此他们先交流了内容。
阮冬至一开始是学医的,后来中途转到了法学院。
她学的是经济法,做的是并购上市类的项目,这种案子一向是律所的重要项目,哪怕是伟恒这样的红圈所也是求之不得。
阮冬至所在的学校,法律系在国内是数一数二的。
况且在法律届很讲究人脉关系,给她上课的教授都是法律界的大拿,伟恒这样的律师事务所有不少本科都是从他们学校毕业的,算得上是她的师兄师姐。
国内法律系的毕业生,因为很多又去国外进修过,因此把国外的那套学的十成十。
他们有个毕业生交流会,全都是f大毕业的学生,各大律所都有。
说起来老陈也是她的师兄,只不过比她早毕业了很多年。
要不然当初这么多新人律师,老陈也不至于一眼就挑中了她,长相漂亮,履历漂亮,又是自己的同门师妹。
律所里因为老陈对阮冬至的看重,可是没少传闲话。
不过老陈这人是真正派,他跟阮冬至之间用清清白白四个字形容,绝对不夸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