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冲着天渡境来的。
一庸和鲁善的眼睛,在关注灵柱那一边的林蹊时,还把眼角余光一齐望向季肖和印颜。
“他是个骗子。”
陆灵蹊虽然孱弱,却很坚定,“让我把话说完,在你们,季鞅是英雄,是慈爱长辈,哪怕死了,也一灵不灭,想要救护族人。
可是,在我,他真的是个大骗子。
如果不是我自己机灵,我有运气,崎山秘地就是我的埋骨之所。
你们死的时候,身边最起码有同伴,我呢?
一个结丹初期的小修,就是给那些六脚冥虫塞牙缝的。
如果不是我机灵,不是我运气,我甚至可能会不小心把那么多的六脚冥虫从崎山秘地带出去,到时候,就是整个天渊七界的灾难。
所以,在我,季鞅不是好人,是个差点害死我,害死整个天渊七界的大骗子。
我信守承诺,不把你们的事,告诉任何人,哪怕在崎山秘地重伤,挣扎逃出时不小心喝了忘川河水,中了一生都除不掉的寒毒,也都不曾跟别人说过你们。
可是,他当初答应我的事,却没有做到。
我说了,让我把话说完。”
看到对方又想开口,陆灵蹊提高声音,“当初我们说好了,事成之后再不过问彼此,我吃了亏我认了,他也绝不会把有关我的事,告诉他的族人。”
反正季鞅早死了,怎么说现在都是她的事,“可是现在道友还要来问我怎么锁定天渡境,敢问道友,你的命也算是我救的吧?
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好意思劳动我吗?
你们做不到的事,凭什么就认定,我一定能做到?
另外,我的命,天渊七界很多修士的命,都是天渡境里,那位与我结缘的龙姨所赐。
她不求我涌泉相报,我也涌泉相报不了,可是,触发底线的事,哪怕没了这条命,我也绝不会去做。
希望道友知道羞耻二字是怎么写的,如果不会,仙界哪怕三岁小儿,也应该可以教教道友。”
“……”
“……”
不管是灵柱的这边,还是灵柱的好边,一时之间都有些沉默。
只是,不同于季肖和印颜,一庸和鲁善、宁知意的眼中,都闪过一抹笑意。
“咳,咳咳,现在我的话,说完了,”陆灵蹊接过钱两一适时递过来的灵茶,轻啜一口,接着道:“道友可以说了。”
说?说什么?
什么话都让她说完了。
印颜面色青青白白之间转换,若不是季肖适时的伸手帮了她一把,身体都要控制不住的变回混沌巨魔人原本高大的样子。
“哈!”
季肖一声轻笑,“林小友果然是我想象中的样子,那什么‘神泣’显然要在小友这里再次失效了。”
这是他喜闻乐见的事。
有些东西,小元婴小化神可以坚持,但到了仙界后,面对天仙之上的一个又一个强者,想不被压制,想要不停地突破自己,在某些事上就不能不妥协。
人啊,每个阶段,都有每个阶段不同的欲|望,在没到那个阶段前,说得再多,人家也未必信。
如今……
瞅这小丫头中了毒,还能一口气说这么多,应该能撑得住。
等!
等她飞升。
就像季鞅说的,这方宇宙天道若还有一点眷顾混沌巨魔一族,那没说的,跟天渡境相联的小境,一定可以跟着她到仙界来。
若是没有……
逆天而行的事,他们已经做过,也受了教训,就不必再拿自己的脑袋,族人的脑袋,再去跟天道比硬了。
在新世界,慢慢等,慢慢熬,该来的总会来。
“老夫很欣慰!”
他好像真的很欣慰一般,满脸笑意,“这一次过来,只是因为听说小友中了佐蒙人的‘神泣’之毒。”
他们这么急的赶过来,主要是怕她不小心把她自己玩死了,那个可能跟天渡境有联的小境,再也找不着。
“印颜性子直,不会说话,才让你误会了她的意思。”
让印颜试探,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在这里直接买下来。
这条道走不通,季肖很干脆地不走,“当年的相救之德,我族一直记在心里,只是无缘得见小友,才不能当面道谢。
但现在不同了,我与印颜此来,特意给小友带了可助修行的灵物。
只要小友能一直不停地进阶,‘神泣’所谓的追魂之效,那就是笑话。”
他们白送给她宝物,助她修行,总要给点面子吧?
季肖当着一庸和鲁善的面,一连摸出十多个玉盒、玉瓶,“两位道友可以查验这些东西,如果没问题,还请这位惜时道友,帮我们送给小林道友。”
这?
一庸和鲁善的面色,不由都凝重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