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法,你在干什么?”
师妹居然在看戏,随庆不能不急,“这人是怎么回事?”他明明都提醒师妹了,还闹这一出,随庆严重怀疑她这个虎王是假的。
“急什么?”
宜法不紧不慢地传音回去,“瞅瞅你徒弟的眼睛。”小丫头现在可是一幅期待的样子,“难得叶家找来这么个人,能帮无想和陆信出口气,你可别管。”
无想不能杀陆岱山,林蹊更不好杀陆岱山。
可是这蠢货她看着也烦,不给点教训以后的陆家说不得就会烦到林蹊身上,烦到了林蹊,宜法觉得她也别想得清静。
“陆家也该给点教训了。”
陆岱山蠢,陆传也不聪明,瞅瞅他现在的样子……
唯一有脑子的仪芬也只能被他们俩拖累,“这人可是实实在在的陆家子。”
陆家子?
随庆无语,瞄了一眼果然隐含期待的徒弟,不动声色地在棋盘上按下一子。
“这个人好像是来真的。”
芙晚感觉身边的这两个家伙都在跟别人传音,瞄瞄传完音老神安在的随庆,再瞄瞄越来越严肃的山隐,忍不住好奇他们都查到了什么,“别真是陆家人吧?”
想在这么多人面前弄虚作假根本不可能。
那这个人,可能真有陆家血脉。
毕竟那么大的家族,出一两个不肖子,或者说,被别有用心之人误导两个,不要太正常。
“……唉!我这师弟向来糊涂!”
山隐这些天向芙晚星君讨教很有收获,奈何宗里的人太不省心,“不过人是好人,这些年,他的心结也是越结越深,先这样吧,让他受会罪。”
无想拖他的目的,就是让他受罪。
相比于陆信一脉和无想所受的,陆师弟这个简直就是毛毛雨。
不管那陆展是谁叫来的,要是因此能让陆师弟突破心境,可能还会助他更进一步。
至于陆传和仪芬师妹,这些年又何尝没被心魔所扰?
现在被这人叫破,他们还能看着处理,否则等哪天无想回复清明……
山隐和成禹的意思,先让他跳一会,预习预习。
毕竟师妹仪芬到现在眼都没睁呢。
凭她的性情,真要攸关到一家生死,不可能还闭着眼不管。
“……是我一个人的错!”
不知被多少人问候说蠢的陆岱山面如死灰,他自己的后代跳着脚说要灭他一家三口,他只能勉力为这边的妻儿争取,“有什么你朝我来就行了。”
是他没有教好儿子,一个都没教好。
原以为护一个无视一个,就可以让无视的那个,慢慢淡出大家的视线,谁料他的信儿那般……那般优秀?
陆家压不下他,宗门一样压不下他。
就是跟他时时作对的叶家,几次出手,也被他轻松打脸回去。
他的儿子是天上的星辰,天生就受人瞩目。
陆岱山老泪纵横,“我无能,可是,跟仪芬跟传儿无关……”
“爹!”陆传陪着父亲一起跪下,“大哥的事,我一样错的离谱。”他的那份心理煎熬亦伴随了半生,现在难得能等来朝他报仇的,“但不关我母亲的事。”
他望着来人,声音坚定,“你说我母亲是毒妇,可我母亲若真要是毒妇,又如何会养大哥三年?他生下来就是我母亲带的,后来……,我们渐行渐远,是由各种因素造成。”
陆家并不是一块铁板,宗门更不太平,他们兄弟身边,各有别有用心之人。哪怕后来识破,裂痕却再也无法弥补。
“不错!”
陆岱山看着他希想了无数遍的后人,对他花白的头发,只觉心痛如绞,“畅灵一脉单传之事,我们一直不知道,当年流放……”
他有些泣不成声,“我担心你们回来的太快,会再成靶子,才……才拉着仪芬,亲手毁了我儿的丹田,又亲手伤了他的神魂……”
不这样,凭儿子的本事,说不得,能在孙儿稍大一点就马上杀回来。
陆岱山哭得浑身都在抖,“我想着这样做,他就不敢回来了,也会告诫子孙不要回来。”
二十万里寒漠不好走,他也担心他们的安全。
他哭着趴在地上,后悔几乎淹死了他,“我记得,他在诚儿的伤处藏了丹药,可是,他怎么还死的那么早啊!”
陆岱山不知道哪里出错了,他明明在家偷着试验了许久,确定伤的那点神魂,不会影响儿子寿元,才出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