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手中的手机来,对苏画画说:“这个短信,说的是谢灵溪。画画,她以前是我的女人,那次泼硫酸,十有八九也是她做的,她现在人就在别的医院里,我的人看着她,刚刚助手告诉我说,她醒了。”
苏画画当然知道谢灵溪,能够和乔景莲在一起那么多年的女人,多少也算是个“风云人物”了,乔景莲本身就是一个焦点,所以他身边来来去去的那么多女人,多多少少都会被人熟悉一些。
谢灵溪就更是了,那个在乔景莲身边那么多年的女人,苏画画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主动和自己说起谢灵溪。
她秀眉微微拧了拧,心中有太多的情绪在翻滚着,也不是不会思考不会感受的人,能够感觉的出来,乔景莲这次是真的彻底的放低了自己的姿态。
这几天,他形影不离的照顾着自己,哪怕是他的公司有什么事,他接电话的时候,也都是当着自己的面,很多时候,她都听着他不耐烦的对那头的人说,让霍易风去处理,再不然都是直接丢给了自己的助理。
他对自己说:“画画,我又不是没有钱,又不是养不起你,我就是想要陪着你。”
…………
其实哪个女人不喜欢听甜言蜜语?在他和自己解释了他和申子衿顾彦深之间的那些事情之后,她也意识到了那天,她在顾家的厨房里面,对他说的那些话,对他来说,是有多么的过分,他没有控制自己,所以打了她一个耳光,她是生气,是失望,可这么几天来,他纡尊降贵,为了自己什么都做,什么都说,毫无底线的哄着自己,她再多的脾气,早就已经烟消云散。
而现在,他这么直接坦白的和自己说谢灵溪,苏画画就连心中最后一份顾忌都已经消弭殆尽。
就像是他刚刚说的——他们之间,需要的是磨合。
其实没有一对恋人,是不需要磨合的,他们不会是天生的一对,哪怕是你买了一双再好的鞋,刚穿的时候,也都会有磨脚的时候。
他在努力,这样一个不可一世的男人,从来都是别的女人对他趋之若鹜的,可他现在,为了和自己磨合,已慢慢的让磨掉了他身上那种棱角,她哪还能够做到无动于衷?
苏画画看了一眼乔景莲手中的手机,抿了抿唇,忽然伸手,拿过了他的手机,捏在自己的掌心,然后问:“你想说什么?说吧,我都听着呢。”
“画画。”
乔景莲见她神色很是平静,也有点拿不准她到底有什么想法。人就是这样,在爱情的世界里,不管你有多么的厉害,越是在乎,才会越是小心翼翼。
看了她两眼,说:“我想说什么?画画,我就是想告诉你,以后,我都会对你坦白,不会瞒着你任何事,因为我不知道,和你相处,哪种方式才是最好的,但是我知道你很敏感,所以我想过了,最好的方式,就是最自然的方式,我把完完整整的我都呈现在你的面前,你想知道我的过去,我就把过去告诉你,以后,我们都好好的在一起,有任何事,我们都一起去面对,这样,好不好?”
这两天来,苏画画一直都被自己养父的事情压的喘不过气来,今天终于是把字给签了,可她也没有多少如释重负的感觉,其实乔景莲说得对,她就是一个死心眼的人,认定的人和事,就不会轻易改变,不想放弃,却是硬生生要让她放弃的,她会难受,难受很久。
可他现在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就仿佛是将她这个,挤在石头缝里的人给拉扯了出来,让她有了一种,真正的,可是依靠的感觉。
因为他在努力的走向自己,努力的让自己去接受他,努力的让他们站在同一条线上,努力的让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隔阂。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苏画画转动手机,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抬起头来,看着乔景莲的时候,眸光已彻底柔软了下来,她说:“好。”
“…………”
乔景莲愣了一下,大概没有想到,她这么突然就说了一个“好”字,这样柔顺,又乖巧的苏画画,他感觉自己好像已经有很久没有见到过了,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画画,你,真的原谅我了?同意我说的?”
苏画画什么时候见过这么木讷的乔景莲,真像是一个孩子,那张英气逼人的俊容上,都是欣喜若狂的表情,她心头柔软的一塌糊涂,将手机塞给了他之后,对着他笑的很甜,连嘴角的小梨涡都若隐若现,“你说的话,我是真的同意,但是原谅嘛,看你表现了。现在,你可以带我去见谢灵溪,不是说了什么事都要一起面对吗?我也很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泼我硫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