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彦深捏紧了掌心的车钥匙,男人深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衬衣上的那封信,他的气息很是急促,胸口不断地起伏着,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他才僵硬的伸手,修长的手指一片冰凉,又带着几分颤抖,捏紧了信封的一角。
…………
信封上面,是娟秀的几个字,写着——顾彦深亲启。
干干净净的5个字,却是将顾彦深那颗无坚不摧的冷硬心,击地七零八落。
他有些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床上,不断地捏紧了自己的手掌,那掌心的车钥匙都快是要被他给捏碎了男人的眼底,有着黑沉沉的东西涌上来,周围的气场一片冰冷。
阿姨见他进来了,却是迟迟没有出去,不放心就跑过来看了一眼,正好卧室的门是虚掩着的,结果就看到了顾彦深这么一副样子,她吓得脖子一缩,十分识趣地退了出去。
顾彦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坐了多久,慢慢的,他就觉得自己的身体都有些僵硬。他一直都盯着自己手中的那封信,不知道她到底是给自己留了什么话,但是他现在却是可以确定,她走了,她竟然走了。
她怎么可以走了?
男人那痛而乱的眼神逐渐变成绝望,他明明和她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他,为什么?
为什么她还是要走……为什么要走?!
他的脑海里,反反复复的,只有这么一句话,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走,她是跟谁走了,跟山下久智么?
…………
他不想去理解,也不想去想任何她要走的原因,因为没有办法承受骤然失去她的痛,像是被细韧的丝线生生划开心脏,顾彦深忍不住伸手去捂着自己的胸口,疼痛难忍,也许并不是尖锐的疼,而是一种撕扯的钝痛。
这种生不如死的感觉,让他骤然想到了什么,他猛然起身,将信塞进了衣服口袋里,就快步走了出去,阿姨还战战兢兢地站在玄关处,一见到顾彦深脸色阴沉的出来,她怯怯地叫了一声“……先生。”
顾彦深什么话都没有说,推开公寓的大门,就走出去,他直接到了停车场,上了自己的车,又给季扬打电话,告诉他,马上就去调查子衿现在人在哪里。
季扬也是非常的意外,因为下午是他送子衿到了公寓再离开的,他现在一想,才觉得那时候他认为子衿有些不对劲,并不是自己想多了,她原来是要离开。
季扬心里挺愧疚的,因为谁都没有想到,子衿会突然悄然无声地离开,他当时送子衿回来的时候,更是没有那么多,可是现在,她确实突然不见了,想起自己那句被打断的话,他心里懊恼极了,如果当时他叫住了她,告诉她,顾总的官司他们都已经十拿九稳,那么现在,是不是会不一样的结果?
…………
不过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如果不如果的?
季扬挂了电话之后,马山就联系人,不知道子衿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是所有的关口,码头,包括机场,他都让人马上去调查。
顾彦深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开车在马路上,很快就上了绕城高速,他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直都在发抖,脑海里不断地闪过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她那样依赖着自己的一个人,她现在就这样骤然消失了,他除了心痛,气愤,却是还有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