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缇？你真的决定了？”蒙奇惊喜地看着她, 眸光闪闪发亮。

“我……”长如红着眼眶, 看着蒙奇，“对不起，我只是, 我……”长如话未说完，已经哽咽，捂着脸痛哭。

蒙奇抱住她，心脏一抽一抽的痛。

“我喜欢的女孩, 不要哭泣了。我不逼你，亲爱的, 艾瑞缇。我希望你快乐，我希望你幸福，永远永远。”

“呜呜呜呜……”长如抱紧蒙奇, 泪珠滚滚落下。“对不起……对不起……”

“别道歉，艾瑞缇。不是你的错。”蒙奇闭着眼温柔眷恋道, “你足够好, 亲爱的。”

“那为什么，他不爱我？”

“因为他是将军。他是帝国屹立不倒的象征，是无数备受虫族苦难的人们眼中的救世主。救世主不会有感情的, 不然他就与凡人无二了。”

长如抹掉自己的眼泪，泪水浸湿了衣襟。“我真的很难过，对不起，蒙奇，不要靠近我了, 我怕我会伤害你。”

“就这样，这样就很好了，可以看着你就足够。艾瑞缇，我会把你治好的。我等待你康复的那天，到时候，你会健健康康站在我面前，告诉我你的答案。我会等到那一天的。”

长如慢慢地点了点头。

……

“咕噜……”欧罗巴高大的身躯缩在角落里，听见长如苏醒的声音，连忙爬过来。“咕噜咕噜……”

长如睁开眼，猛然发现欧罗巴居然瘦了好几圈。

“你怎么了？”长如看着它扁扁的肌肉，细不伶仃的足肢。“没有食物了吗？”

欧罗巴摇摇头，只是伸出触须卷住长如的腰，生怕她突然跑了似的。

“怎么这么瘦？”

欧罗巴卷起她，带着她飞快跑向之前她存着食物的隔膜内。

“咕噜……”

长如看见全部都是它的“食物”，大到各种异兽的尸体，小到它最喜欢的花，从地上一直堆到了天花板。

欧罗巴的触须卷住她的腰，慢慢把她放在食物的顶端，小声的咕咕。长如听懂了它的意思，它说，所有的都给你，全都是你的，不要难过。

长如怔怔地看着它，这只虫子，被所有人类憎恶恐惧的存在，像是守着财宝的恶龙，心心念念把自己攒起来的全部财宝都献给它的女王。

可是她不是什么女王，她只是个落足这个世界不久的过客，它只是她旅程中的一处风景，略过，就在没相见的可能。

“白痴。这么多天一直没吃东西，就为了把所有食物留给我？”长如感到又好气又好笑，压下心头的触动，装作生气的样子打了一下欧罗巴的触须。

欧罗巴巨大的身躯一抖，大大的眼睛流露出一丝委屈和懵懂，把她贴紧自己，上下蹭了蹭。

“咕噜……”不要……生气……

“我没。”长如抚摸他柔软的腹甲，“蠢货，那你要自己饿死吗？”

欧罗巴摇摇自己的脑袋，“咕噜咕噜。”还要保护你，不能死。

“你知道就好。你看看你，这么瘦，这么弱。说真的，再不好好吃东西，你连只小虫都打不过，更别说保护我了。”

欧罗巴急了，它瞪大眼睛，急于证明自己还是非常有力量，是虫族最强大的战士，像只撞了墙的苍蝇一样不断打着转。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厉害。”长如安抚着它，“把食物都吃了，我不需要这么多食物。”

欧罗巴还是固执的想要都给长如，长如无奈只得捡起一朵花。“喏，我吃这个，你吃剩下的。”

欧罗巴便把所有的花都堆出来给长如，得到允许，张开血盆大口拼命吃东西。可能真的饿久了，小山高的腐臭的食物被它无底洞一样吃下。它边吃，还想拉出来，但是却别扭地跑远了去拉，跑之前还咕噜咕噜好久不许长如走。周而复始，长如看见它肚子都鼓胀了起来。

“你这家伙，到底是多久没吃了。不会是上回来到现在都没吃。”长如分外无奈。

欧罗巴酒足饭饱之后，在长如脚下趴下来，袒露出自己的腹部。长如从善如流爬上去躺下来，欧罗巴便小幅度地晃了起来。

“欧罗巴，你知道要怎么让一个人喜欢自己吗？”

“咕噜……”喜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