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玉成蔺气得想揍人,……

玉成蔺气得想揍人, 玉成景孤僻的很,从小到大聊得来的不过一个夔意远,每日也不访友, 只待在房中温书。

好容易给他介绍了一个朋友, 对人还这么不温不火。

“景景,这位华公子, 文采可不输你。他是我见过最有文采的人同龄人。”玉成蔺冲弟弟道。

玉成景可有可无的点点头,他从来不在乎这些虚名,求知问识不为求名,第一如何, 第二又如何,他并不在意。

“华清,你不要介意,他从小就这毛病。”玉成蔺无奈的笑笑。

华清道:“玉兄言重了, 更何况华清也当不起玉兄的称赞, 清虽然家在平城,但也是久仰小玉兄大名。”

他这话一点都不假, 溧阳玉成景,和他虽非同届, 可夫子时不时的便要拉出来夸赞一番,他不知道才见鬼了。

玉成蔺在玉成景面前说自己是他见过最有学识的同龄人,华清就有些脸红。

这不就班门弄斧了吗?平白让人笑话。

何况文无第一, 武无第二, 说他超出旁人一些可以接受,若说最字他可当不起。

不过华清有些困惑,玉成景这个名字真的很熟,究竟是在哪里听过?

华清困惑极了, 最后还是忍不住向玉成景微微拱手一礼问道:“不知你我可曾见过?”

“在下并无印象,我极少出门,想来不会在他处遇见。”玉成景回道。

“奇怪。”华清小声嘀咕了一声,但是既然当事人都否认了他也没什么好追问。

“哈哈哈,看来华清倒是和我家景景一见如故啊,这也是有缘分,今日事了,不如就去我家做客?”玉成蔺手中扇子一甩,轻轻扇了两下,小声向华清道:“反正时间还长,你若要回去见表妹,总要带些礼物,聊表心意才是。”

玉成蔺看见才情出众者就想往弟弟身边划拉,他体弱不能出门,也没有谈得来的人。

就一个夔意远,还天天和不着四六,笑的像条狐狸,也不知道他那个傻弟弟,能不能玩得过夔意远。

华清一顿:“礼物?男女不可私相授受——”

“扑哧——”姜清菀听他呆呆地一句,终于忍不住笑了。怎么有人这么呆?

难道像这些读书人的脑子都读傻了吗?

两手空空的去见自己的心上人,完了还能扯出一句不可私相授受,这么一个君子到极致的人,不知道以后成了亲怎么办。

华清被这一声熟悉的笑声惊醒,他呆愣愣的看着头戴帷帽的白衣女子,有些回不了神。

到底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他就能听到表妹的声音,还真是有些魔怔了。

表妹一个女儿家,怎么可能会来到这里?

“清清。”玉成景看华清呆愣愣的看着姜清菀,心中很是不悦,直接上前一步站在她旁边,遮住了华清的目光。

“华清无意冒犯,玉兄见谅……”华清脸上浮起一层红霞,不由苦笑,看玉成景严防死守的样子好像把他当成了登徒浪子,不过他刚刚的行径确实有些过分。

“无妨,是内子失礼了。”玉成景神色微凉,看上去不大高兴。

姜清菀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我就笑一下嘛~你不要生气~”

玉成景没开口,气氛有些凝滞。

“哎呀~没事,笑一下也无妨,华清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不过弟妹你为什么笑啊?华清说的不对吗?”

姜清菀透过帷帽也看不出玉成景的神色,见他没有甩开自己的手,就当他不生气了:“女孩子家大抵都喜欢礼物,可是听这个公子的意思,虽然心慕她,却从来没有送过她任何礼物……你不知道女子都喜欢惊喜吗?”

“……”

华清无言以对,他愣了一下,好像的确未曾送过表妹什么东西。

他想了想,好像没有办法弥补以前的过失了:“等到放榜之后我就去提亲……”

姜清菀哑然失笑,也可能是思维方式不同,也许这里的人就不喜欢送礼物也说不定。

玉成景垂眸,礼物吗?

姜清菀等着吧,这辈子也别想收到他的礼物!

华清思虑半晌,看了看自己腰间系着的玉佩,这块儿玉佩跟了他很多年,是他最看重的东西,不知道这个送给表妹她会不会喜欢?

说着放榜之后便去提亲,但是日子还长,一时半会儿无法娶她过门,就暂时让这块儿玉佩陪着她吧。

齐松书院与玉衡书院向来不对付,一个万年第一,一个万年第二,齐松书院一早就咽不下这口气了。

文人比赛的项目倒也文雅,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皆在其中。

玉成景本来就是一个看客,并没有出场的打算,今日也和往日一样品品茶就打算过去了。

齐松书院这次的人选倒是厉害,一手琴艺倒是非凡。

奏琴之人面目俊美,通体气派,就好像是达官贵人家教养出来的

一般。

“这次玉衡书院可能糟了,我听说这个秦漾的琴技,连宫里的乐师都甘拜下风。”

“你又哪听来的小道消息?按照规定他应该是齐松书院的学生,怎么可能和宫里有什么牵扯?”

“嘿,你别不信……”

“这个秦漾很厉害吗?可是我听他弹琴,没有你弹的好听哎。”姜清菀小声冲着玉成景嘀咕。

玉成景道:“他的琴曲太过高雅。”

伤害性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这是在说她听不了高雅的曲子吗?合着阳春白雪不适合她,下里巴人才是她的归宿对吧。

姜清菀心梗,头扭到旁边去了,不想理这个人,太坏了!

玉成景也不解释。

阳春白雪如何?太过高雅的琴曲并不好,琴这个东西是为了让听者感受到其中的感情,并不是炫耀自己的琴技多么高超。

空有其表,而无其神。

后面上来这个人让姜清菀惊讶了一下,不由自主的嘀咕了一声:“没想到华清也上去了。”

台上之人,纤长的手指轻轻拨动,面色沉静,无悲无喜的坐在哪里,但是等他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四散开来,从他的手中流行出一串串优美的音符。

不知道为什么,听着这只曲子姜清菀忽然觉得心好疼,以思念为弦的琴音格外穿透人心。

玉成景轻轻挑眉,眸中闪过一丝兴味,看来这位华清着实也有几分才华,至少这琴技比秦漾好。

琴之一物最重真情实感,这是多少华丽的技巧都弥补不了的。

玉成景转头看姜清菀,这下她应该能听懂了……

忽然,他眸光一凝,神色有些不太好看,淡淡道:“你哭了?”

姜清菀尤不自知,有些奇怪的看向玉成景:“你,你在说什么……”

姜清菀话音一落,就被自己的哽咽声吓到了,她觉得心里堵得很,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玉成景盯着她桌前的那几滴泪,神色不明:“不用我说了,看来他的琴技比比秦漾强多了,是吗?”

姜清菀无心回答他的话,纵使脸上一片冰凉,她还是能感觉到泪珠成串地往下落,她想止都止不住。

“为何不说话?”玉成景垂眸。

姜清菀心中堵的要死,控制不住的流泪,有再多的话也不敢说了。

更加尴尬的是她竟然没有带帕子……

幸好这次出来带着帷帽,不然真不敢想象究竟是什么样子,一定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姜清菀沉浸了半晌,她悄悄的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拉拉拉玉成景的衣袖。

“怎么?”

“帕……帕子……”姜清菀声音还带着一点哭腔。

玉成景手一扯,将自己的袖子扯了出来。整理了一下被她抓皱的袖角:“为别的男人哭,却来找我要帕子……”

玉成景似笑非笑,看也不看旁边那个哭的稀里哗啦的女子。

华清的琴技真的这么好?让她哭的这么不能自抑?玉成景静静的看了一眼波澜不兴的华清。食指轻轻的叩了叩桌子“啪、啪、啪——”一声一声好像敲在了人的心上。

姜清菀心中的委屈,他怎么那么小气巴拉,不就找他借条帕子吗?

她心中难受,怼他的话张口就来:“就像你这样除了一张脸什么都没有的男人,谁嫁给你谁倒霉,一点都不温柔体贴,借条帕子都不给,抠死你!”

玉成景抬眼,似笑非笑道:“不好意思呢,倒霉的好像是你。”

“你答应过身体好了就放我离开,到时候谁还跟你有关系!”

“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就我这身体,你陪我死比较快。”玉成景嘴下也不留情。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一时半会也死不了!”

“祸、害?”玉成景口中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就是这样想我的?祸、害?”

玉成景心中涌起股暴虐,他甚至有一瞬想把她给掐死,这就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呵~,好一个祸害!

姜清菀一听他这语气就知道又不对了,她其实并没有恶意,刚才不过是话赶话,赶出来了。她身子下意识的一抖:“我,我没有,我只是说顺口,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呵~,别往心里去?”玉成景气笑了,越是无意中说出的话,越是靠近自己内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