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4)

婚过以后 简图 14585 字 3天前

“又跟你妈吵架,她不得给我穿小鞋儿啊。”

“你还有心开玩笑,万一摔了怎么办?”虽然动作并不太大,但他看得真切,文心那一下劲可不小心,而且图子歌毫无防备,位置站得又悬。

“不是没摔著么,说真的我可防过你妹妹,但她好在有脑子,没想到一个外来的。”她说著,眸子一立,“还不是你,人小丫头看上你了吧,等著给你当媳妇呢,哼。”

“你个没心没肺的,你哥说你这人吃软不吃硬,刚才怎么不见你还手。”他并不是希望看到两个女人打架,只是打心底不想图子歌吃亏,何况怀孕都快七个月了,哪一个闪失都受不了。

“不是有你出来替我主持公道么,不然我一脚把她踢下去,现在指不定趴在楼下等救护车呢。”她说著,咯咯一笑,逗著他。

周凌川无奈,她这乐观的性子是真挺好。

他回手,环住她的身子扣在怀里,下巴抵著她的额头,“真没事吗?”

“我真没事,不过楼下都吵成那样了,你不打算出面缓和一下这么尴尬的气氛。”图子歌可不是善茬儿,但今天却一点也计较不起来,特别是周凌川护著她时,特爷们。

周凌川把图子歌按到床上,陪她坐了会儿,才下楼。

楼下的客人走得所剩无几,也没再吵,但是气氛挺压抑得很,周博文和关正初俩人一个比一个脸黑。

周凌心在旁边撅著小嘴,不敢插话,真怒起来她谁也不敢惹。

见他下来,有人打了招呼,说了几句,最后剩下的一波客人也走了。

周凌川在沙发中间坐下,拿过一个空杯子,精致的紫砂壶里上好的龙井倾泻而出,诱人的香气便飘了出来荡在空气中。

但屋子里所有人,没有一个有心情品茶的。

“近来家里是不是□□生了?”他吹了吹冒著热气的茶水,轻抿一小口,淡淡道。

“凌川,怎么说话呢。”关正初接茬儿。

“您知道我这话是跟您说的。”

母亲的那点心思他明白些,大抵是看日子太闲,图子歌过得太舒坦,昨天那几句话弄得斐姨和图图都很尴尬,这可不是一个当家主母该有的风范。

“你这是找人算帐,把刚才俩丫头片子的闹剧搁我头上。”

“如果您想找个替您出气的,能不能找个长脑子的,图图怀孕七个月了,您真不想看到我的孩子出世吗?”

“周凌川,你说什么混话。”关正初随手抓了个东西照著他就砸了过来。

周凌川没躲,一本杂志从他面前飞过,边角划过额头,带出一条血丝。

他眉头都没皱,直接起身大步上了楼。

周博文一拍桌子,楼下又继续吵了起来。

周凌心在旁边一直劝,碎杯子渣水和饮料溅了一地,屋子里一片狼藉。

门开了,图子歌看他回来黑著一张脸,努了努嘴。

待他走近,她一怔,急忙坐了起来。

下了床,拽过他的胳膊把人扯近些。

“怎么弄成这样。”

周凌川什么也没说,硬冷的五官刻著生人勿近似的,转身直接进了洗手间。

洗了把脸,目光看向镜子,额头上一道血痕不深不浅清晰可见。

图子歌站在门口,眸子黑黑的,脸沉著。

“是不是你妈动手了。”

“没事。”

她走到窗边的五斗柜里拿出医药箱,周凌川湿著脸也没擦,直接在沙发上坐下。

架著长腿,一脸阴沉。

图子歌拿著碘伏,用棉棒沾了些,在他旁边坐下。

“转过来。”纤细的手指贴上他的侧脸,把他转向自己。

周凌川看著她担忧的眉眼,突然间,郁结的情绪散了大半。

她在他脸上胡乱的擦著水,小手划过他整张脸,柔柔嫩嫩的,很舒服。

碘伏涂在额间伤口处,微微刺痛却不严重,她吹了吹,呵著气,带著一丝凉意。淡淡的少女气息夹杂著孕味儿,让人心旷神怡。

两个人干坐著,谁也不开口。

坐久了,图子歌便来了困意,侧著身子小脑袋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睛睡著了。

周凌川没动,过了会儿,待她睡熟,他起身把她抱了起来放到床上,盖上被子后便出去了。

图子歌是饿醒的,睁开眼睛自己正躺在床上,回想自己好像在沙发上睡著的,怎么上的床她是不知道,有可能是梦游,或是自己本就睡在床上的。

看了下时间,支起发沉的身子迈腿下了床。

打开门走出来,屋子里出奇的安静。

稳步下楼,在楼梯口望了望,确定没有人。

进了厨房,刘叔正跟做饭的李嫂说著话,见她过来,便知道是饿了。

李嫂问她有没有特别想吃的,图子歌想了想,她想吃冷面,感觉嘴里没味特别想吃点酸酸凉凉的东西。

李嫂难住

了,大冬天的吃冷面,而且家里从来不备这些食材。

图子歌笑著说开玩笑的,随便弄点吃的就好。

转回身,目光从落地窗望出去,不知何时,天儿已是白茫一片。

下雪了。

二十五

周家的气氛降至冰点, 图子歌除了吃饭其余时间都在楼上, 过年期间走动较多,周凌川一直忙于应酬, 大多时间不在家。

与程清如见了一次面, 她跟图子安关系停滞不前, 多少影响些心情,但她好在阅历深厚人也豁达, 所以并未过于消沉。

程清如送了她些礼物,都是小孩子所需,她也不知道该准备什么, 有时跟李嫂说话, 她也给些意见参考。

周凌川说年后就请两个保姆, 一个照顾孩子一个照顾她。

这样也好,她自个儿肯定不懂如何照顾小孩儿,周凌川的安排她也就放心了。

转眼,春节假期一晃而逝。

北京城又开启人潮涌动, 摩肩接踵的局势。

周凌川开始上班, 开年之后项目上了行程,他也忙起来。

春节的那场雪不大,断断续续下了一天,飘落融化,融了再下,形成一片泥泞。

晴了几日,天色又沉下来。

前一日阴呼呼的, 转天儿就又下起了雪。

图子歌偶尔站在窗前,看著雪片飘落,干枯的枝桠上堆积的大团雪,压得树枝耷著脑袋。

图子歌下楼,刘叔跟李嫂正拿著菜谱研究晚餐。

其它人都出去了,图子歌在屋子里闷久了,想出去转转。

刘叔见她里面穿得单薄,还叮嘱她穿厚点。

她说有羽绒服,不碍事,套上便开门出去。

院子里每天都清扫得干净,大片雪花飘落后,短时间内便覆盖整座城市,地面积雪有五公分左右,踩上去,咯吱咯吱的响。

拉上羽绒服拉锁,双手揣在兜里,谨慎小心的迈著步子踩著雪。

脑子里蹿起儿时记忆,印象里的一场雪,爸爸和妈妈拉著她的手,她一边跑,一边抬起头看著爸爸妈妈的笑脸,那是童年留下最美的回忆。

只是爸妈的脸在脑海里渐渐褪色变得模糊,除了那些老照片,她再没一点线索可以勾起爸妈的影像。

之后,图子安取替了父母在她脑海里的位置,她的童年彻底变了味儿。

图子安支撑这个家不易,她心疼也感恩有这样一个哥哥。

只是与程清如的关系,是否真的停滞,她显然已经帮不上忙,她把自个都搭进来了,也没起到任何作用。

拽在兜里的手不自觉的在肚子里轻轻摩挲著,小宝贝一天天在长大,时不时就会动动小手小脚跟她打招呼。

她认定,一定是个调皮的小公主。

在外面呆上大半个小时,脸颊冻得凉冰冰的,再呆久了肚子也不舒服。每次一凉,肚皮就发紧,她特意问过大夫,大夫说是由于子宫遇冷收缩,让她千万别冻著。

她摸了摸小肚子,跟宝贝聊著天儿,往回走。

刚进大门,就听到后面的车声,她回头,见是关正初的车,她躲开些,自己低著头小步走著。

车子在她旁边开过,百米之处便停在门口。

车门打开,周凌心钻出车门,回头看了她一眼。

接著,关正初穿著华丽的米白色小貂绒皮草,黑色小皮裤,讲真,要不是脸看起来上了年纪,这冷不丁一瞧,还以为是哪家大小姐呢。

图子歌慢悠悠走著,也不想凑上去,离得越远越好。

可关正初跟周凌心说著什么,一点要进去的意思都没有。

她踩著雪,沿著原来的脚印一个个踩回去,低著头,权当没瞧见这母女俩。

司机从后备箱里拿出一堆手拎袋,估么著这是去逛街了。

图子歌看著自己的小肚子,要不是现在身子太重,她也可以去逛街,她还没刷过周凌川那牛逼哄哄的卡呢,哪天一定要去刷一次,一次过个瘾。

想到卡,突然想起周凌川给她的大红包,她还没去查数字,周凌川这人也不小气,肯定不会少。

越想越美滋滋的,她财迷,没辙。

“图子歌,你没看到我妈家规怎么忘了啊。”周凌心见图子歌咧嘴不知道在那笑什么,看到她们跟没看到人似的,没礼貌。

图子歌被她这么一嗓子,红红火火的票子一下子拉回现实,眼前白茫一片,和面前黑著脸的两个女人。

她嘴角抽搐了下,她就见不得周凌心这狗仗人势这劲儿。

“我眼神不好,没看见但听得见,周凌心你眼神没问题耳朵没问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冲你嫂子大呼小叫的,不怕吓到肚子里的孩子啊。”

图子歌膈应她透儿透儿的,这人整天挑事儿,只要周凌川不在家就见不得她一点安生。

“你也就能拿肚子里孩子做挡箭牌,怎么,嫁进周家你也跟著金贵了?”要不是因为图子歌

,她哥也不会跟妈妈闹得这么僵,这一市井小混混打进了周家门,这个家就没一天开心过。

她这意思是孩子金贵,她怎么也金贵不起来。

图子歌冷笑,嘴角扯了下,“我不金贵,难道你金贵?还真不敢恭维。”

“我们周家千金,哪里不金贵?”关正初又开始摆架式,黑著脸,没一天有笑模样的。

图子歌冷哼,没搭茬儿。

“怎么,说你句说不爱听了,跟凌川告状去,你不是挺能吗?”

天地良心,她图子歌从没跟周凌川说过一句关正初的不是,她这人有事当面说,从不在背后玩阴损。

“好啊,我现在就上去打电话,告状。”她老老实实的也能被她鸡蛋里挑出骨头来,那她要是真安安生生的,岂不是让她失望。

“图子歌,你真拿自己当回事,等孩子生完看你还神气不?”周凌心又溜缝儿。

图子歌这些日子从不跟她们发生冲突,她尽量避开,她哥没少提醒她,怕她脾气上来搂不住。

合著都打起孩子主意,孩子在她肚子里,生也是她生。

她现在每天都怀著兴奋的心情等待孩子的降临,打心眼里喜欢著。

一想到他们打孩子的主意,图子歌心口一股火就冲了上来。

“我告诉你周凌心,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孩子在我肚子里生出来管我叫妈,这个家轮不到你做主,你算个屁在这逼逼。”她呼赤著怒气,“敢打我孩子主意,我图子歌打小浑不吝,谁要敢跟我抢孩子,我他妈弄死她。”

周凌心被图子歌给骂愣住了,傻傻的不知道怎么回嘴了。

“弄死谁?你这满嘴脏话动不动就顶嘴,还真是有娘生没娘教,我告诉你孩子是我们周家的,你看到时谁做主。”关正初呯的一声甩上车门。

“我有娘生没娘教,却比有娘生有娘教的人有教养,家教个屁。”

“图子歌,在这个家,没你说话的份。”关正初斥责她,呯的一声甩上车门扭头向屋里走去。

周凌心见母亲走了,急忙小路两步跟上。

图子歌气得浑身发抖,满脑子都是孩子,只见门呯的一声关上,她也顾不上,小跑两步上前拍门。

门里的刘叔和李嫂面面相觑,第一次见吵得这么厉害。

门关上外面根本打不开,图子歌肯定没带钥匙。

刘叔不知所措,“太太,外面冷。”

“今儿谁要敢开门让她进来,直接滚蛋。”

“开门,他妈的,给姑奶奶开门。”图子歌使劲捶打著门,可拍了好一会儿也不见有人开。

刘叔急忙转身要去打电话,关正初冷眼瞟过:“谁要敢嘴欠,门在那,一起滚。”

刘叔毕竟是拿周家钱吃周家饭,关正初的话他必须要服从。

他站定下来,没动。

李嫂在厨房,没敢露面偷偷把电话打了出去。

周凌川正在开会,前头部门经理正在讲解t,他的电话嗡嗡的响了好一阵子。

一看是刘嫂电话,他眉头一锁,预感有事。

接起电话,还没开口,就听那边压低著声音急切的叫他。

“少爷少爷,太太跟少奶奶吵起来,把少奶奶关门外不让进来,外面贼冷,你快回来呀。”

周凌川脸一沉,霍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句话都没撂下,从办公室里急步走了出来。

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和正在讲解t的部门经理一脸懵逼。

图子歌气得发抖,她手都拍红了里面也没人应。

她转头寻摸著,眼见一排排空著的花盆,上前绰起一个,冲著硕大的落地窗,呯的一声就砸了过去。

妈的,她图子歌就一浑不吝,她就浑给他们周家人看看,这帮傻b。

花盆砸过去,被弹了回来,操,她想起这玻璃还他妈是防弹的。

她又拿起一个,照著门就摔了过去。

呯的一声,门被砸了个大坑。

她冷笑,一个又一个狠摔门上,这猛劲儿都忘了自己正怀七个月身孕。

周凌川回到家时,门外满地碎花盆,和坐在雪地里的图子歌。

他急忙跳下车,刚要上前,图子歌就冲了过来,拉开车门就要上车,一边骂著:“姑奶奶撞也撞碎这破房子。”

周凌川一听,急忙拉她,图子歌力气不小,使劲挣著,最后周凌川环上她的身子,把人搂在怀里。

“图图,图图你听我说。”

“周凌川你丫放手,你们家不容我,老子也他妈不稀罕。”

“图图,冷静点。”他搂著奋力挣扎的人,一边安抚,“我回来了,听我说,你嫁的是我,不是这个家。”

“我要跟你离婚,我他妈要跟你离婚。”她使劲推他,却怎么也推不动。

“好好好,你说什么是什么,你有气跟我撒,是我的错,我不该留你一个人在家。”

他捧著她的脸,眸子

幽深,担忧情切。

图子歌甩开他的手:“周凌川,我们现在就去离婚,我告诉你,他们打我孩子主意,都他妈别想,孩子是我的,谁要跟我抢我弄死她。”

“孩子是你的,不会有人跟你抢,我是孩子爸,我也不会。”

图子歌指著门:“你那个妈和你那个妹,都没安好心,周凌川,我不跟你玩了,我要离婚。”

她身子冻得都有些僵了,说话都听到牙齿打颤声。

周凌川哄了半天终于把她安置在车里,他上了车去拉她的手,几次都被她甩开。

他只好先把车子启动,开了出去。

图子歌气得浑身都在抖,车子在一处地下停车场停下,周凌川下了车,开了副驾驶把人拉出来。

他紧攥著她的手,她无论怎么挣都挣不开。

上了电梯,在三十几楼停下,周凌川拉著她下了电梯,按了指纹门便开了。

图子歌跟著走了进去,室内温暖如春。

周凌川把她的外套脱下,见她穿得这么少,眉间紧锁眸色黯沉。

“把鞋脱了,全是水。”雪沾在鞋上化成了水,几乎都湿透了。

图子歌也不想穿湿的鞋,只好脱下,穿了大号拖鞋走了进来。

“咱俩离婚吧,我本来就不想跟你结婚,现在更不想跟你有任何瓜葛,你们那个家简直没人性一群混蛋。”

周凌川进了洗手间,拿了毛巾出来在她旁边站定,抬手擦著她脸上和头上的雪水。

“这处是我的公寓,以前我就住这儿,咱们以后就住这里。”

“我说离婚,你聋啦?”图子歌推开他,怒吼。

“住这儿我上班也方便,保姆已经找好了,这两天就能过来,直接到这边,家里有东西我替你收拾,这儿生活必备品不缺,如果需要什么,我明天陪你去买。”

图子歌知道周凌川对她挺好的,但她真不想继续跟他过下去,她打小就洒脱惯了,近来已经憋得够够的了。

“我要跟你离婚。”图子歌再次强调。

“我早已打算搬出来住,这些天实在太忙,今天让你受委屈了,是我的疏忽。”他宽大的掌心捧著她的小脸,低声细语轻哄。

图子歌这人嘴硬心软,架不住别人对她一丁点儿好。

关正初和周凌心太过分了,为什么非要打她孩子主意。

她越想越委屈,加上周凌川又好言好语的哄她,心里的委屈转成酸意,眼底的倔强渐渐蕴成水气。

没一会儿,两个大眼睛里的水珠便转著转著滚了下来。

“周凌川,我要跟你离婚。”

二十六

周凌川从没见过图子歌哭, 以前无论什么事她都乐观面对, 但这次是真的委屈了。

心里像针扎的疼,环过她的身子搂住:“对不起。”

她推他, 呜咽著:“我要跟你离婚。”

“对不起。”

“别他妈说对不起, 我要跟你离婚。”她推开他, 转头欲走。

周凌川侧身挡住她的去路,掌心抵著她的肩膀, “非要离?没一点让你留恋的?”

图子歌抬头看他,眼睑的水滴滚落:“周凌川,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跟你谈感情吗?我就知道会有这一天, 我很明白我们婚姻存在的意义, 不就是孩子吗, 正好趁现在孩子还在我肚子里,离了也是我的孩子,没人抢得去。”

“孩子是我们的,没人能动得了。”他知道她纠结于此, 只是这场婚姻, 他开了头便没打算过收尾。

“那我也不打算跟你过了,我打小生活不阔绰但也没受过这种窝囊气。”她抬手抹了下脸上的泪,“我也不喜欢你,离了正好。”

她目光坚定,说出的不喜欢三个字,没有一点犹豫。

他心口一紧,紧抿著唇, 眸子墨如深潭。

她甩开他的手,向门口走去。

身后的周凌川没动,当她的手搭在门手拧开时,身后的人忽然而至,呯的一声门被带上。

她整个身子被他忽然转过,瞬间,一堵黑墙般压迫而至。

眼前一黑,一个冰冷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她被困在逼仄的空间里,呼吸仿佛被抽走,他的吻急切又带有侵略性,像是要生吞了她。

图子歌整个人都怔住了,当火热的舌探进口腔挑开她的齿缝,撩著她的小舌。

她猛的推开:“你干嘛亲我。”

“图子歌,想走门是没有,除非你跳窗,三十七楼,你不怕摔死。”

周凌川黑著脸,这几个字宛如从牙缝里挤出来。

“那你亲我干嘛,恶心不。”她抬起胳膊用袖子狠狠的抹了下嘴,上面还有口水呢,真恶心。

周凌川一口气提在嗓子眼,嫌弃他?吃都吃过了,现在不认帐。

他扣住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唇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周凌川,你属狗的啊。”图子歌杏眼圆瞪

他揉了揉她的发,唇角禽著笑:“先去洗个澡暖暖身子,待会陪你去医院检查一下,刚才摔了那么多花盆,别动了胎气。”

图子歌这才反应过来她都干了什么,急忙摸著肚子,“哎呀,周凌川,孩子不会有事吧?”

“看你这么生龙活虎的样子,想必小宝贝跟你一样,结实著呢。”

图子歌嘴上都囔著不跟他过了,还是被他推进洗手间。

她哼叽著脱掉衣服,这洗手间大得跟卧室似的,椭圆型的硕大浴缸摆在洗手间正中央,旁边的淋浴间带著隔断,洗手台边挂著两条干净的浴巾和毛巾。

图子歌进去洗澡,周凌川拿出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几声才被接起来,周凌心小心翼翼开口:“哥。”

“说,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图子歌又跟妈顶嘴,还骂脏话一堆可难听了。”

“说正题。”周凌川低沉的嗓音带著怒意,冷冰冰的。

周凌心知道他哥怒了,打心眼里也有些怕,就简短的把事情经历说了一遍。

周凌心的话他只能听百分之七十,其余三十是带著水份的,“凌心,你试想过没有,如果有一天你怀了孩子,有人拿孩子威胁你,你会怎么样?”

“哥,我没有。”周凌心心虚的很。

“不过还是谢谢你发信息提醒我。”他回来后看到有一条信息是周凌心发给他的,告诉他图子歌被关在门外。

他这个妹妹,惹事儿一顶一,平事儿时就完蛋。

电话刚挂断,门铃就响了。

周凌川开了门,程清如拎著几个手拎袋进来。

“人呢?”程清如接到周凌川电话便匆忙跑出来去帮图子歌买衣服,这大冷的气,怀七个月身孕怎么受得了。

“浴室呢。”

“怎么回事?”程清如电话里不方便问,这一路上担心死了。

两人坐下,周凌川简短的说了事情经过。

程清如沉默,重重的叹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