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处是狭窄的条状空间,拐过去才是床铺,故而薄澜悬并未察觉屋里还有第三个人。
他只固执地搂着江雾萦,胡乱去亲软蓬蓬的兔耳朵根,满嘴说着“宝宝宝宝”。
兔耳朵被他下颌处新生的胡茬扎得又痒又麻,江雾萦微微一躲,却又被追上来亲个正着。
“……”他咕哝道,“不是不让你来吗?”
“我放心不下,”薄澜悬亲完兔耳朵又去吮他颈侧,声线微哑道,“又想你想得厉害。”
江雾萦被他缠得没办法,抬手拍了下alpha的头顶以示安慰。
可只拍了一下,小兔子便默默收回了手,软嫩嫩的掌心与指肚泛起红,他伸到面前轻轻吹了吹。
……薄澜悬的头发又粗又黑又硬,扎得有点疼。
薄澜悬尚未与心肝宝贝温存多久,视野里便出现了一双无纺布的一次性拖鞋,自面料孔隙里隐隐透出黝黑的肤色。
他眉心狠狠一跳,顺着往上瞧,便见江执简身着睡衣,双臂环胸靠在墙边,神色疏淡地望着他。
薄澜悬深呼吸了几下,怀里的小兔子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搂紧他的腰头也不回地道:“你、你不是今天还有事情吗,我就不送啦。”
求生欲令他又补了句:“谢谢你昨天救了我,记得带走地上的睡袋呀。”
薄澜悬自然晓得小兔子是在解释他并非主动引狼入室,是“出于好心”,才“收留恩人”,对方还“打了地铺”。
可薄澜悬仍觉后槽牙发紧,alpha的好战本能令他忍不住朝前迈了一步。
千里迢迢跑来邻市,还带着睡衣和睡袋?!这司马昭之心,也就江雾萦这样好骗的小兔子才察觉不到!
察觉薄澜悬朝江执简走去,江雾萦赶忙又收紧小胳臂,可他那点子力气哪能阻得住一个顶他俩的高大alpha……
omega只得自以为很大声地说了句:“再、再见!”
其实还是毫无气势,活脱脱一只暴风雨来临前缩在窝里瑟瑟发抖的兔宝宝。
江执简与薄澜悬对峙少顷,最终还是不发一言地去浴室换了衣服,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后便离开了。
可与二人擦肩而过时,江执简十分刻意地抬了抬手腕,挽起的袖口处露出一条粉色的细绸带,湿透了,还在淋淋漓漓地往下滴着水。
昨儿他咬过,又舍不得丢掉,只能洗干净。
没人比薄澜悬更清楚这条绸带的来历了。
他亲手给江雾萦系过的,沾染过江雾萦体温的绸带,甚至还可能有从羊毛袜内渗出的一点点细汗,包裹着小青柑的幽香。
房门关闭,薄澜悬呷醋也呷饱了,垂首酸气冲天道:“我来得不是时候?”
江雾萦:“……”
他被薄澜悬摁在肩头,没瞧见江执简还系着那条丝带,只觉得薄澜悬一点都不大度。
……他遛悬悬的时候碰见别的大狗小狗,觉得可爱也会伸手摸两下。
每到这时,悬悬都在一边蹲着“嗷呜嗷呜”的,仿佛想冲上来暴打其他狗狗,却怕他不高兴又极力忍耐着。
薄澜悬和悬悬一样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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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C大时已近黄昏,江雾萦推开寝室门,见里头无人,还以为其余三个都出去了。
孰料他刚走进去,门后“蹭”地跳出个人来,高喊道:“小江!!”
胆量比麻雀还小的小兔子吓得整只兔都贴到了门板上,呆愣愣地望着咧着口大白牙的蒋关城。
alpha笑嘻嘻地从身后伸出手,将一只包装精美的槿紫色小礼盒在江雾萦跟前晃了晃道:“小蛋糕,给你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