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澜悬眉头微动,道:“说实话。”

栾玉坤瞒不过,只得照实说了。

薄澜悬默了默,念及当日薄公馆那令人眼花缭乱的几大箱子,问道:“衣服是谁给他买的?”

栾玉坤答道:“是二少买的,江小公子本来是不穿的,后来……后来就穿了。”

后半句语焉不详得能让人联想到八百个少儿不宜的场景,栾玉坤觉得自己说完之后能被薄澜悬的低气压闷死。

薄澜悬垂眼,眸底情绪不明,道:“没人陪他,薄澜息没有养只宠物给他吗?”

“江小公子可能是想养的,但他上学的时候带不走,家里也没人有空看着……但江小公子其实也没提过。”

薄澜悬缄默许久,面容沉凝,仿似佛寺宝殿上一座固塑的金身。

最终他只是低声道:知道了,您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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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澜悬在家赖了好几天,线上办公再便利,也不如亲自去公司处理来得有效,是以次日江雾萦饧着眼醒转时,便见alpha正将手臂伸入西装衣袖里。

他揉揉眼睛,含混不清地问道:“要去公司吗?”

“嗯,”薄澜悬应了,又道,“不能一直不去,得有钱养你。”

江雾萦静默片晌,懵懵地“嗯”了声。

薄澜悬见他醒得差不多了,便将人抱起来往盥洗室走,一面给他洗漱一面问道:“想不想去长洲看看?”

江雾萦嘴里被他塞着牙刷,满口牙膏泡沫,便只能徒劳地“唔”一声。

薄澜悬颔首,又道:“衣服都送来了,待会去选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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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帽间里琳琅满目,比当日薄澜息整理出来的那几箱只多不少,江雾萦宛若芭比娃娃一般被薄澜悬拿着一件件衣裳往身上比,不禁有些拘束道:“随便拿一身就好的。”

挑了条红色毛衣裙,白色娃娃领,又打算配一双能裹住裙长未能顾及部分的小羊皮靴,绝不会冻着江雾萦。

选配饰时,薄澜悬拿出来一顶白色贝雷帽、一只兔耳朵形状的银色耳钉,又牵过他手想给他择只尾戒。

可视线掠过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时,却倏然顿了下。

江雾萦提出离婚的前一天,薄澜息倏地心血来潮想戴婚戒。

然而江雾萦肌肤娇嫩,才一天下来,无名指根部便生了一圈不甚明显的红痕,何况他肌肤娇嫩,留下痕迹后便难以消退,哪怕已取下婚戒也一时未能恢复。

薄澜悬淡淡地望着那一圈禁制似的红,眸色喜怒难辨。

江雾萦不自在地动了动手指,道:“换衣服吗?”

薄澜悬颔首道:“嗯。”

江雾萦总觉得他神情有些异样,尚未感到不安,便见薄澜悬拉开抽屉,取出一……

小兔子奶豆腐似的白嫩颈子霎时间红透了,应激一般讷讷不能言,由着薄澜悬剥菱角一般触上他的小黄鸭睡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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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祭给神明的洁白小羊羔瑟缩着立在身前,眼神惊慌无措,哪哪都在颤,饶是薄澜悬与他曾成婚三载,也按捺不住翻涌的血气。

在给他颈后系带打蝴蝶结时,薄澜悬拿灼热的指尖烫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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