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理与心理因素的双重作用下,薄澜悬几乎要疯了。

烈火燎原,行驶中的车辆却停了下来,闵竟成尴尬而不失礼貌道:“……薄、薄总,汇灵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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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澜悬”工作十分拼命,一年里大部分时候都宿在公司,因而半山别墅的佣人几乎都是拿着高昂薪酬做点闲事的。

此刻外头薄暮冥冥,管家栾玉坤给自己随意捯饬了点晚餐,只等着出锅享用,便听大门“砰”一声訇然中开。

栾玉坤一惊,回头便见薄澜悬抱着个人,一面大步流星地迈进来,一面火急火燎道:“栾叔,郑由啸过来没?”

“这呢,”门口一人提着医药箱施施然跟在他身后走进来道,“刚到就看见你跟百米冲刺似地抱着人往里跑,怎么,工作狂也动春心了?”

郑家是Q市第一大医药世家,郑由啸又是这一辈的独苗,自然而然继承了郑家的私人医院,今儿刚做完第三台手术,便被薄澜悬催命一般催了过来。

“少贫,快上来,”薄澜悬径直上楼,又言简意赅道,“栾叔,麻烦熬点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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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主卧采用沉郁的墨蓝色调,柔软厚实的野鸭绒被将江雾萦密不透风地裹住。

郑由啸给他做了个简单的检查,指着omega手背上的留置针叹气道:“这玩意瞧见没?一次高烧还是小事,我看他这模样,免疫力才最要紧。”

“还有他这腺体,都成什么样了,他看上去根本控制不了信息素,发.热期估计也完全紊乱,还好我是个beta……再就是他这耳朵……基因改造可是个定时炸.弹,过两天得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以后也得时时刻刻注意着。”

本来准备给江雾萦输个液,奈何他双手牢牢护在胸前,准确来说,是护着一本封面被包得极为用心的书。

郑由啸抽了抽,没抽动,不由挑眉道:“学霸啊这是,烧得快没命了还抱着书不撒手呢。”

“别胡说。”薄澜悬立刻道,而后试图将那本书从江雾萦手中抽出来。

可江雾萦抱得太紧,薄澜悬又不敢强行用力伤着他,一来二去便陷入僵局。

薄澜悬稍稍拢眉,低下头温柔地抚了抚江雾萦的发顶,轻声哄道:“萦萦,宝贝?现在医生得给你输液,先把书放一边,好不好?”

江雾萦鼻腔溢出几声轻哼,夹杂着几句凌乱的呓语,听不清内容,只是可怜得往人心尖上戳。

“好,好,宝宝就松一点点,”薄澜悬顺顺兔耳朵上微湿的绒毛,才发现这对兔耳朵外侧是纯洁的奶白色,内里却是嫩粉色,由浅及深,最中心处最粉。

偷偷藏起来的嫩粉色。

他指尖一颤。

一旁的郑由啸便瞧着薄澜悬先是“萦萦”“宝贝”“萦宝”“宝宝”一通乱哄,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又魔怔地捧着小兔子的耳朵,变.态兮兮地红着耳根子滚喉结。

郑由啸又是起鸡皮疙瘩,又是惊疑不定。

……这薄澜悬不是被什么玩意附身了吧?

不过薄澜悬的哄劝确实起了效果,江雾萦双臂渐渐松动,由着薄澜悬将书抽了出来。

江雾萦这双兔耳朵自然是标志性的,可认识他的人只晓得江雾萦是基因改造的受害人,却不晓得他便是江家的假少爷,是薄家二少的omega。

而Q市的上流圈子则恰好相反,因江雾萦与薄澜息并未举办婚礼,故而众人只知薄家老二和江家的假少爷结了婚,却并不晓得江雾萦生得什么模样,更不晓得他基因改造犯罪的被害人。

是以郑由啸并不知床上的人乃是薄澜悬他弟的……

郑由啸给他输上液,终究按捺不住八卦的欲.望,试探道:“这……成年了没有啊?”

薄澜悬:“……滚。”

郑由啸也不恼,笑道:“去测过匹配度没有?”

薄澜悬摇头。

他不是不晓得江雾萦与薄澜息匹配度极高……但那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