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跑上跑下拿药,很快就拎着药盒回来了。
钟侓坐在病房门口:“刘叔你没吃早饭,去吃点吧。”
“好咧。”
老刘把药放下,还给钟侓买了饮料,临走前,想到钟侓是第一次带霍喻看病,可能对霍喻的表现有些迷惑,便自作主张地说了一些以前的事。
“霍喻他亲爸亲妈出事的时候,正好小孩子在生病,这一下子打击大了,病一直没好,白天晚上都哭闹着要爸爸妈妈,又瘦又小。他一哭,老太太也跟着哭……那时候公司事多,霍总刚上任,在公司连轴转,几天没合眼,到家里看见霍喻这样,还得抱起来哄。”
“可能是霍总长得跟他哥很很像,身高容貌体型都差不多,小喻把他当爸爸,还真给哄好了。”
“后来小喻一生病就要霍总陪着,有段时间霍总还抱他上班。”
“再后面,霍喻要上幼儿园小班,到门口就不肯进去了,哭着说别的小孩都有爸爸妈妈,他没有,他不想上幼儿园。”
当时霍喻身体壮多了,被奶奶宠坏的性子初见端倪,哭得魔音灌耳,霍折寒正好在家,看见上幼儿园未遂的小霍喻,揪着他的书包,把小胖墩踢进幼儿园:“我给你当爸得了,进去。”
霍小喻委委屈屈地上幼儿园,从此还真叫霍折寒爸爸了。
司机老刘挠挠脑袋:“其实霍总也不容易。”
说完最后一句,他就跑了,仿佛社恐安抚夫妻吵架。
弃神听得入神而不觉,听到最后一句,不自在地动动肩膀,说得好像他跟霍总有什么似的。
我也不容易。
当年的霍总是什么样的呢?是不是忙工作带孩子头发都没空梳,还被霍进元那家伙嘲讽毛没长齐?
钟侓想象不来霍总狼狈的姿态,毕竟从他认识霍折寒以来,就是他的“高贵甲方”了。
霍喻睡了一小时,烧渐退,起来上厕所,上完厕所就说饿了。
钟侓把尚且热乎的粥盛出来:“吃。”
霍喻不可置信地看着后妈,受宠若惊。
钟侓:“烧傻了?”
霍喻:“没傻。”
他晃了晃脑袋,吃了一口粥,突然想起什么,一顿,试探地问:“你是不是答应送我东西了?”
不太确定,感觉后妈不可能哄人,像他烧糊涂了的幻想。
钟侓板着脸:“没有。”
霍喻:“你有!”
钟侓:“那你还问!”
霍喻惊奇道:“你哪来的弃神被教练骂的视频?”
钟侓:“卓饮给的。”
“卓饮也太不地道了!”霍喻大声谴责,然后沾沾自喜道,“连弃神都会被教练骂,那我打游戏被人骂就更正常了!”
钟侓:“Abandon被骂不配合队友,菜鸡是不配有队友。”
霍喻瘪了瘪嘴:“我还是个孩子。”
钟侓抱臂看着手上吊着针但不影响大口吃饭的霍喻,刘叔的话给他提了醒。
霍折寒很重视霍喻,教育家的协议不可能一直靠应付,霍喻要是不进步,迟早要被清算扣钱。
可他又不会辅导作业,总不能当中间商,霍折寒请他,他再去请名师辅导霍喻?这是打谁的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