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涛忽然明白了过来。

种子是需要营养才会生根发芽。

涅波娜这颗漂亮的种子，她所需要的营养就是死者的阴魂能量。

正常的情况下，不死火炬根本就没有办法抽取两三千年前的阴魂能量，这次之所以出现了这样的情况，那是因为他动用了三件道具，镇时塔、建树板和云矿石。

随着涅波娜的吟唱，越来越多的阴魂能量投入到了不死火炬之中，她的变化也越来越明显。之前的她昏昏浩浩，迷迷糊糊，给人一种缺心眼的感觉，可是现在的她两眼有神，眼神锐利，自身的能量也明显增强。如果将她比喻成一只灯泡，那么之前的她因为电力不足而黯然无光，而现在的她因为电力增强而亮了许多。

不过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不死火炬抽取大量的阴魂能量，这个存在于两三千年之前的过去时空越来越模糊，颤动不休，最后就像是被风吹散的光影，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还是在那座沙山顶上，小镇消失了，穷凶极恶的波斯士兵不见了，那些被屠杀的埃及人也消失了。他们确实存在过，但那是在两三千年以前，而不是现在。如果非要找寻他们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痕迹，那么刨开黄沙，大概能看见他们的骸骨。

尘归尘土归土，无论是皇帝还是乞丐，所有人的归宿都是一样的，那就是泥土。

唯一没有消失的就是涅波娜，她就站在宁涛的身边，也正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宁涛。

不死火炬也没有熄灭，它静静地燃烧着。阳光下，一半黑色，一半白色的火焰显得尤为诡异。

其实，从不死火炬的角度去理解，宁涛说他是涅波娜的主人，这其实是能站住脚的，因为不死火炬他的血液和灵火，还有他的灵力才能点燃。刚刚消失的过去时空也是他一手构建的，如果没有他给予的这些，涅波娜，这颗种子根本就没法生根发芽。

曾经，他养了一条修真狗，哮天犬现在已经拜陈平道为师，在刚德洞天里修炼。这也算是哮天犬的造化，他现在也不想将哮天犬召回来，因为那样的话等于是破坏了哮天犬的造化。不过现在他又有了新的“宠物”，那就是女武鬼涅波娜。

“主人？”涅波娜打破了人鬼之间的沉默。

宁涛点了一下头：“你就是那颗种子，我能给你养料，让你生根发芽。”

“我是种子……”

“你是种植，你也是涅波娜。”

“我是涅波娜。”虽然有明显的好转，也可以说是生了一点根，发了一点芽，可涅波娜还是有点迷糊，还是有点傻的感觉。毕竟这才一次，就算效果很好，但也是有限的。

突然从宁涛的视线移到了沙山脚下，一道红色的身影进入了他的视线之中。

红衣丹灵，她又来了。

她出现了这么多次，每一次都是在宁涛对寻祖丹过敏的状态即将消失的时候出现。可这是因为什么，是不是一种规律，宁涛却一点都不知道。

红衣丹灵向宁涛走来，脸上带着温柔可亲的笑容，说话的声音也清脆好听：“你来……你来……”

一句话没说完，红衣丹灵便到了沙山顶上，与宁涛就那么十几二十步的距离。

可就是这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的距离就这么定格了，红衣丹灵不再往前一步，只是向宁涛招手：“你快过来呀，我等你好久好久了……”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宁涛的心里想着这个问题，可是也没有多想，他忽然说道：“涅波娜，去抓住她！”

涅波娜轰然启动，眨眼间便扑到了红衣丹灵的身前，她的手也就在那一瞬间伸了出去，抓向了红衣丹灵的脖子。

她抓住了。

可是，也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