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临西回了律所, 就把情况跟宁以淮说了一遍, 虽然这件事他说是交给叶临西处理, 但叶临西毕竟还是新人。
空有哈佛毕业的头衔,要学的还是太多。
因此,宁以淮也还是抽出时间盯着她这个案子。
他也没亲自上, 只是点拨几句。
宁以淮听完问她:“你打算初步怎么调查?”
打官司就是这样, 谁起诉谁举证。特别是竞业限制的调查取证,都得靠他们自己来, 最起码他们要确定顾凯确实跟华康之间有联系。
叶临西说:“我打算先找人在华康门口守着,拍摄到顾凯出入华康公司的照片。”
宁以淮朝叶临西看了一眼, 她低声说:“我是请教了别人的。”
珺问这么大一个律所, 打竞业限制官司的也不在少数。
正好有个专门处理劳务纠纷的律师,跟柯棠关系不错, 她托柯棠请了对方吃饭。
席间, 人家特地教了她几手。
“既然你已经有了想法,就按照这个去调查吧。”
宁以淮倒是没多说,反而挺惊讶的看了她一眼。
大概也是觉得叶临西能请教别人,挺稀罕的。
当然,这种做私人调查的叶临西刚回国没什么人脉。
中午吃饭时,她跟柯棠说, 能不能再让她跟那位周律师说说, 毕竟人家做劳务纠纷的肯定有这方面资源吧。
柯棠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不用找他。”
“为什么?”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柯棠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微抬下巴:“这种资源我手头多着呢。”
叶临西略震惊看向她:“你?”
柯棠:“你也不想想姐姐我是做什么的,专门做家事的, 离婚、争家产,你以为证据都从天上掉下来,还不得我们去调查。”
因为她确实认识不少做私家调查的,跟踪、偷拍,样样都擅长。
叶临西望着她:“真看不出来,你人脉怎么广。”
“在这行混的久了,什么见不着呀,”柯棠一副老江湖的模样。
叶临西突然听笑了:“你这什么口吻,我们律师是什么失足行业吗?”
柯棠手掌抵着腮帮子:“你们做非诉的不是失足行业,我做家事的肯定是了。”、
对于柯棠不时的抱怨,叶临西早已经习以为常。
不过可能家事方面的官司,确实是狗血多。
叶临西安慰她:“你不是说你还负责婚前协议的,正好我有个朋友要结婚,我给她推荐你了。”
柯棠听罢,差点儿要站起来扑过来给她一个吻。
要不是两人坐在桌子的两边,叶临西就惨遭毒手了。
柯棠感动到哭唧唧:“真不愧是我的宝贝小玫瑰,人美心善,爱你爱你最爱你。”
这种话,叶临西在微信上看多了她们两个吹捧自己。
只是当面听的时候,还是有种抬不起头的羞耻感。
叶临西这边忙,傅锦衡也在忙。安翰科技既已被收购,并入盛亚科技的计划,已提上日程。而且傅锦衡有心将盛亚科技彻底从盛亚的板块脱离出来。
当初盛亚科技不过是集团内部为了顺应时事,增加的一块新业务范围。
在傅锦衡正式入主之前,盛亚科技在集团内部,并不如房地产还有其他业务那么受重视。
因此傅锦衡想趁着这次盛亚科技正式合并安翰的机会,将公司更名。
并且制定一个新的io计划。
两人相处的地方,一再被压缩了,最后居然只剩下在家的这点时间。
晚上,叶临西正在客厅里跟调查员打电话。
听到大门口有了动静,于是很快她挂断电话。
她站起来时,傅锦衡已经被秦周扶着走了进来,叶临西大吃一惊,因为很少会见他喝这么多酒。
“喝醉了?”她上前扶着人。
傅锦衡像是听到了她的声音,突然睁开眼睛,待看清她。
他整个人犹如放松般,将头轻轻靠在她肩上,叶临西被压的差点儿往后退好几步。
叶临西不安道:“怎么喝这么多,你不是总裁吗?”
怎么还有人强迫你喝酒呢。
傅锦衡似乎被她逗笑了,他试着站直身体,可是肉眼可见,他今晚确实是喝太多了,刚失去依靠,身体就开始晃。
叶临西气得瞪了一旁的秦周:“你们公司出去应酬,都得他亲自出马?”
当然不是。
秦周赶紧解释:“今晚确实是遇到了特殊情况,对方是傅总高中的老同学,而且酒量又是海量,一般人都喝不过。”
“我先扶你上楼休息,”叶临西压着心底的恼火。
之前都是她喝醉了,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傅锦衡喝成这样。
可是他的头压在她肩颈窝,没有抬起来。
眼看着他这幅
样子,叶临西冲着秦周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走。
秦周不放心的问道:“您一个人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叶临西眼睛瞥了下靠自己这么近的男人,“他要是不想去楼上,就让他睡楼下沙发好了。”
秦周:“……”
但是叶临西发话,他也不好多留。
等关门声响起,叶临西安静陪着他站了一会儿。
“临西。”
他声音哑的吓人,原本低沉的声音如同被碎石子碾过。
叶临西听着他喊自己的名字,心底的担心和恼火,似是被抚平。
他说话时的气息,沾上她脖颈上的肌肤。
哪怕什么都没有做,她还是忍不住缩了下身体。
叶临西鬼使神差开口回他:“我在。”
下一秒,他抬起头,两人之间拉开一点距离,他微眯着眼睛似乎要把她看清楚,待看清是她时,他眼尾轻扬,没了往日的冷漠。
整个人带着一股勾人的味道。
见他叫完又不说话了,叶临西问道:“叫我干嘛。”
可男人没回答她,而是松手径直往旁边的沙发走了过去。
叶临西跟着追了上去,就见他一边走一边脱衣服,从最外面的大衣,脱到西装外套,然后是脖子上系着的领带,被他手指轻轻扯下,毫不留情扔在地上。
眼看着他开始解开衬衫的纽扣,在他解开第一粒时,叶临西上前按住他的手。
两人四目相对,叶临西声音特别虚的说:“别脱,会冷。”
“很热,”傅锦衡声音透着执拗。
此时的他像是要不到糖果的小孩,脸上透着显而易见的不满足。
叶临西少不得要哄他:“现在是冬天,真的会冷。”
傅锦衡瞧着她哄自己的模样,突然笑着摸了下她的脑袋:“傻样。”
什么?
叶临西以为自己听错了,当即冷笑出声,可是男人已经在沙发上躺了下去,他靠着柔软的靠背,长腿微搭在另一边。
“你是不是借着喝醉酒,发泄对我的不满呢?”叶临西不悦的望着他。
居然敢说她傻样?
傅锦衡冲着她懒懒的掀起眼皮,又是一笑。
叶临西干脆半腿跪在他身边,伸手要将他拉着坐好,“你坐好,给我说清楚,刚才那两个字是应该对老婆说的话吗?你知不知道……”
她的威胁还没说完,手臂被他轻轻一拽,整个人趴在他的胸口。
家里有恒温空调,哪怕外面寒风瑟瑟,房间里依旧温暖如春。
两人穿的衣服都不算多,贴着他胸口时,隔着一层衬衫,就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像是要将她整个人灼热起来。
下一秒,他的手臂轻轻环在叶临西身上,将她箍的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