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部分

此惨样,心中恻然,疾步走至皇后身边,“蝉珺……是朕对不起你。”

皇后缓缓地摇头,眼角晶莹地泪珠顺势流下,浸入枕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颤巍巍伸出手,夏绾绾可以清楚地看见皇后的手干瘦干瘦,上面的青筋突起,显得尤为狰狞。

齐睿一把握住瘦如干柴的手,他对宋蝉珺虽然没有儿女之情,可相敬如宾生活两年,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眼见她受尽磨难痛苦死去,那种愧疚感充斥整个心底,不知道是恨北辰屏的狠毒,还是怪自己的大意。

此时整个屋子静悄悄的没一丝声响,薛素画、德妃、宁贵妃等人得到消息也都匆匆赶来,见皇上陪在皇后身边,都默默地站在一旁,面容沉重。

皇后的眼泪一直没断,她紧紧地抓着齐睿的手,眼底突然散出光芒,说话声音也大了不少:“皇上,是臣妾……命薄,没能给你生……生个孩子。”

看这样子知道皇后离去不远了,这会儿不过是回光返照。

齐睿止住她的自责,放低了声音道:“等你好了想生几个就生几个。”这话不过是宽慰她的,就连皇后自己也知道。

皇后眼神瞟向不远处的宋婵玉,脸上尽是哀求之意,眼底闪烁着微弱的祈求:“臣妾怕是做不到了……求皇上,求皇上……”意思不明而喻,在场人都是一惊,只有宋婵玉依旧沉浸在悲痛中没注意到皇后的话。

齐睿心里无奈叹了口气,就算皇后不提这要求,宋家也会想尽办法送人进来,他默默点了点头,算是允了皇后的意思。

她轻轻一笑,笑容悲凉又孤寂,把嘴靠近齐睿耳边,微弱的声音缓缓响起:“皇上,若……我不是宋家的女儿,你会……喜欢我吗?”

声音太小,旁边人都没听清,可齐睿一字不漏听了去,他有片刻的震惊,皇后却用希翼地眼神看着他,许久得不到回应后,笑容慢慢消失,眼底的光芒也慢慢散去。

齐睿没法狠心告诉她“不会”,他紧了紧皇后的手:“会。”他们之间本就是利益多于感情,宋家位高权重,结党营私,齐睿早就开始防备宋家,可是宋蝉珺确实无辜,无辜被毒,最后红颜早逝。

皇后心满意足,又动了动嘴唇,可惜这次连齐睿都没听清她说什么,眼随之慢慢闭上,脸上的泪痕还未干,手无力地垂下。

白芷最先失态哭出声,“噗通”一声跪地:“娘娘……”

然后此起彼伏的哀痛哭声响彻整个屋里,宋蝉珺不过二十出头,正值一个女子最美好的年华,一条鲜活娇美的生命被残酷的后宫硬生生扼杀。

周嬷嬷老泪纵横跪在地上以额撞地,白芷汀兰哭得岔气,宋婵玉也差点哭晕过去,就连宁贵妃眼圈也是微微泛红,虽说平日斗争不断,可是眼睁看着皇后离世,任谁都无法铁石心肠无动于衷。

六月初夏,皇后役,后宫其哀。

丧钟响彻整个后宫,重重带着回音的钟声直击每个人心底,宁贵妃头一回出现茫然的神情,斗了一辈子又如何,坐上皇后的位置又如何,说死还不是死了。

屏淑仪坐在院子里正沾墨画画,丧钟声由远而近,一声接着一声传来,手里的一笔一落,白纸原本画了一半的荷花全被泼了墨汁。

“我没听错吧?这是敲丧钟了?”屏淑仪脸上的表情有震惊有急迫,“是皇后……死了么?”

匆匆从外赶回来的阿彩行了个礼:“主子,不好了,皇后娘娘……役了。”

宋蝉珺死了?!屏淑仪呆在原地,怔了半天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宋蝉珺死了,终于死了……”

阿彩大骇,连忙和阿水把屏淑仪拖回屋内,好在云和殿偏僻,差点惹了大祸。

“你俩拦住我做什么,宋婵玉总算死了,难道不开心吗?”屏淑仪心情大好,居然在屋内转着小圈,“这一天我盼了多久?快两年了吧,皇后位置一空,才有我北辰屏出头之日。”

阿彩和阿水面面相觑,阿彩硬着头皮劝道:“主子稍安勿躁啊,今日不同往日,主子如今……实在不可轻举妄动。”她说的委婉,可屏淑仪一下就听懂她的意思,想都没想抬手就给了阿彩一巴掌。

“贱蹄子,你是想说我现在被贬成淑仪,哪有能耐争皇位位置?”

“主子饶命,奴婢并无此意。”阿彩被打得不轻,可还是不得不跪下请罪。

屏淑仪现在已经魔怔,早就失宠了的人,还真的妄想做皇后?主子疯了她们没疯了,阿水也跪下冒死说道:“主子,奴婢斗胆说一句,关键还是在皇上身上,主子若能讨得皇上欢喜,恢复良妃之位才是当务之急。”稳住她的情绪,别出大乱子才行。

屏淑仪冷笑道:“我北辰屏复宠又何须大费周章?我不仅要复宠,我还要……做皇后!”

当初费尽心机给宋蝉珺下毒已经是极限,而且还建立在北辰屏受宠,北诏国做靠山的基础上才做了此事。可如今,北诏帝大病,朝内动乱,北辰屏失宠降级,万一查出点什么,真是死一万次都不够。只可惜北辰屏太自负,根本看不清时局,自以为是认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