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殷杰看得出柔儿还在惦记着沈书凝的事，他转移话题的说道，“既然来到了相州城，要不，让王爷给我们的孩子赐个名字吧。”

秦殷杰提到孩子，柔儿便把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腹中还未成型的孩子上，她下意识的用手抚摸自己的腹部，肚子里有股微热的感觉，但不是很明显。

柔儿不是个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傅青廷之前已经为她做过很多事了，柔儿本就不想再劳烦傅青廷，尤其是在傅青廷唤柔儿皇姐以后，柔儿顿时觉得她与傅青廷更有距离感了。

“这事，还是不要劳烦王爷了，殷杰，孩子的名字你取，取个普通一些的就行。”柔儿说道。

“好。”关于孩子的名字，秦殷杰也就是那么随口一说而已，他其实也不愿意去劳烦傅青廷，而且，倘若真是让傅青廷给孩子赐了个名字，这个孩子似乎与傅青廷就又多了一层关系，秦殷杰并不想柔儿做什么公主，也不想自己孩子成为什么皇亲国戚，秦殷杰这倒不是觉得柔儿成为了公主他就配不上了，而是，宫内权利之下人心太复杂，柔儿在那样的环境里根本无法生存，柔儿还有他们以后孩子，生活还是简单一些的好。

之后，柔儿和秦殷杰没再说沈书凝，秦殷杰是不想在柔儿面前提沈书凝，提得越多记得越深想得也越多，柔儿是觉得不该再和秦殷杰谈论有关于沈书凝的事，之前，秦殷杰就再三说过了。

柔儿见沈书凝之前，与秦殷杰几乎是无话不说。然而，见了沈书凝以后，柔儿对沈书凝产生的一些心理变化，柔儿并没有选择全部告诉秦殷杰，而是将一些事情藏在了心里。

当天下午，天黑之前，傅青廷还是去见了沈书凝。

这一次，沈书凝倒是没有再给傅青廷出什么难题，沈书凝信守承诺，她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将二十年前，她将柔儿和傅玄英替换的整个经过，就连傅玄英父母的身份，还有参与事情的相关的一些全都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的写在了纸上，没有任何的隐瞒，也看不出任何的纰漏。

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年，沈书凝仍然记得那么清楚，倒不是因为沈书凝对换婴的事念念不忘，而是，她的记性确实很好，很多事情，只是她不去回忆罢了。

傅青廷看过以后，觉得应该没有假。至于沈书凝这次如此之配合，反倒是超出了傅青廷的意料。沈书凝应该清楚，这些都是她的价值，她之所以还能够活着，就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一旦一个人没有了利用价值，那就真是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了。正常人的做法，应该是先和傅青廷谈好条件，至少要留她一条命。然而，沈书凝没有。

沈书凝真的连自己的命都不在意了吗？真的是痛心悔改了？真是真心悔改了，是不是也该想要再见自己亲生女儿一面，可沈书凝没提，是因为傅青廷有言在先？虽然之前有说好，再要求一次，被拒绝那另当别论，不应该这样吗？

傅青廷还是难以相信沈书凝。

一个好人变坏人容易，一个坏人变好人难。

“王爷还要本宫做些什么？”沈书凝问道，用的是一种很平和的语气。但沈书凝问这句话，其实也是在问傅青廷之后打算怎么处置她。

“你就没有别的要求了？”傅青廷还是向沈书凝确认的问道。

“善待柔儿，除此之外，别无他求。”沈书凝说道。她脸上的表情也好，显得温和的眼神也好，都让人觉得她是出至真心。

“皇姐与你不同，恶有恶报，善有善报。”傅青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