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病了会撒娇。
有人病了就发疯。
霍枭显然是后者。
并且。
他丝毫不觉得他自己病了,要吃药。
“你把手给我松开……”
温茶咬牙切齿。
他的大手像是铁钳一般,紧紧扣在她脑后,掰不开扯不掉,还死死往下压。
温茶整个人把他摁下来,脸几乎要贴上他的脸,她只得偏了头,在他耳边烦躁道:“你发什么疯?!”
淡淡的发香裹挟着柔和的气流扑打在耳畔,令人情不自禁想要闭上眼,沉湎其中。
霍枭眉尖轻蹙,似乎有些分不清楚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压着她头部的手更用力了些,温茶的下巴落在他颈窝里,迫不得已收回了支撑在椅子两边的手,抵住他的胸口努力拉开距离。
“霍枭!”她似有些急躁,漂亮的杏仁眼微微睁圆,像一汪流泉倒映出霍枭近在咫尺的容颜。
他终于松了手。
温茶站直了身避到一边,顺手捞起脖子上的毛巾丢到他怀里:“滚进去洗个热水澡,下午老实裹被窝里睡上一觉,发烧而已,死不了!”
是死不了……
霍枭慢吞吞看了她一眼。
可她这幅表情语气,像是巴不得他当场烧死。
只是离他近了点而已……
这么,不高兴?
霍枭垂下眼帘,表情看起来有些冷冽。
大约过了几分钟,他终于站起身,手里拎着温茶丢过来的那条毛巾,慢吞吞走进了浴室。
水声渐渐响起,温茶抿了抿唇,梳头发的手停顿了一下,忽然放下梳子,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大厅里找了一圈,没找到老板娘的身影,倒是在后院破旧的小厨房里找到了两块生姜。
温茶端着碗热气腾腾的姜汤重新回到房间时,霍枭依旧在浴室里没出来。
他不会,晕在里面了吧?
温茶迟疑着,放下碗,敲了敲浴室的门。
没人应声。
她眉头蹙起,那么大一坨,不至于娇弱成这样吧……
她抬手想要再敲,不察浴室的门突然打开。
浓郁的热雾迎面扑来,氤氲了视线。
霍枭胯间围着浴巾,发丝湿漉漉直往下淌水,立在门口静静看着她:“怎么,要给我搓背?”
温茶:“……”
我踏马还会推奶你信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弄了碗姜汤,你喝了再说。”
温茶回到桌边继续梳头,木齿棱游离在她顺滑的长发间,看起来柔软如云,十分想让人抚摸一把。
霍枭的指尖下意识抬了抬,轻轻“嗯”了一声,上前端起碗一饮而尽,随后又回到浴室,慢吞吞用吹风机吹着薄薄的长裤。
午餐时间,他露了个面算是应卯,饭也没吃就回了房间蒙头睡觉。
“……发烧了?”
楼放眉尖一挑。